”床上的女人瞧見王右森,劈頭居然丟下兩個字。
王右森當場暈死。
第二章
該說王右森是運氣好,還是人緣好呢?
總之,在花了整整八個小時向醫生、護士以及警察們解釋他和那位頭部受傷、昏倒在他家裡,一醒來就喊他“老公”的女人彼此間一清二白的關係後,所有人都諒解了。
王右森被“無罪釋放”。
柳琳說他前世燒夠了好香。
倒是王右森本人覺得自己衰透了,好端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尤其那個女人居然不記得自己的名字,醫生說她被打到腦袋,暫時失去記憶。
這活脫脫是一出可笑的肥皂劇,還老套、狗血到了極點。
女人住了一天醫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能跑能跳了。
醫院不可能持續收留她,管區也說想找到她的家人恐怕不容易,最好有人能暫時照顧她,不然只好先送她上收容中心。
柳琳一口替王右森應下,認為他該照顧這個女人,否則讓這樣一個天真可愛的美少女去住收容中心,身邊沒個熟悉的人,那多可憐。
王右森拚命喊冤、強硬拒絕,對於那個女人,他也是陌生人好嗎》讓他照顧她,跟送她去收容中心有什麼不同?
可柳琳不聽,還夥同幾個護士給他壓力,說什麼那女人一醒來就叫他“老公”,肯定是對他有好感,那麼他付出一點點善心收留她,又有什麼關係?
反正他家裡也養了那麼多流浪貓狗,不差那可憐女子一副碗筷。
王右森打小就怕女人,被這麼多位女性同胞團團圍著講大道理,他只想挖個地洞把自己活埋了,又怎麼有辦法違逆她們的意思?
最後,他還是把那女人接回了家裡。
他將三合院的東側房間淨空讓給她睡,自己則住在遠遠的西側,還立了一份住宿公約,嚴格限定兩人間的距離,她絕不能靠近他身邊五步的範圍內。
當然,他也會離她越遠越好。
他租的這座三合院頗大,整體面積有六十多坪,她在東邊喊,他睡在西邊屋裡也不一定聽得到。
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夠遠了,再加上他那兩隻近視超過七百度的爛眼睛,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把女人當成透明的擺飾,忽略過去。
但偏偏,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屋簷下睡了一個女人,他就睡不著,在床上翻來滾去,鬧得他一起床就開始打噴嚏,眼淚和鼻水像山洪一樣竄流不停。
“哈啾、哈啾、哈啾……”在他連打了七、八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後——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王右森愣了一下,太久沒聽過敲門聲了,他一時忘了這訊號代表什麼意思?
基本上,王右森在這座老三合院住了十餘年,從來沒有鎖過門,房東啊、附近的大叔、柳琳,甚至是管區有事找他,都是直接走進來。
敲門,那玩意兒早在這裡絕種了。
所以他愣了三分鐘,沒有反應。
敲門聲持續著,從第一段的緊張變得激昂,漸漸,它好像瘋了一樣要炸碎那扇可憐的門板。
王右森猛地跳起來。“別敲了!”
他跑過去開啟門,一道人影撲進他懷裡。
王右森發現自己的身體又開始發癢。清楚看見自己裸露在空氣中的胸膛從白皙變成通紅、腫脹。
不必懷疑,他又過敏了。
啊!哪個混帳女人明知他有恐女症還這樣整他?
想也不想地,他把懷中人推出去。
呼地,一道身影從門廊的這一邊直飛對面牆壁,撞得轟轟烈烈,最後頹然倒下。
“喂!你個王八蛋,居然對女人動手!”柳琳的尖叫聲像針一樣地刺進他的腦袋裡,衝過來看見王右森,呆了一秒鐘,仰頭大笑。“哈哈哈,你怎麼又變成豬頭了?”
這是事實。每當王右森因為不小心碰到女人而過敏,全身長滿紅斑,五官腫成一團的時候,活脫脫像顆大豬頭。
他癢得像顆跳豆一樣上蹦下竄。
“可惡,是誰偷襲我?”他一向很小心不裸露肌膚去碰觸女人,隔著一層衣物他倒可以忍受,所以他總是包成粽子一顆去擠公車。
何況他已經很久沒過敏了,長年練武培養出警覺性,總能在危機上門前及時避開。
但這兩天不曉得倒了什麼邪楣,他居然連續被偷襲成功。
前天的偷襲者是個不滿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