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想起往事臉上露出笑意。怪老頭不耐道:“笑個屁,快摸快摸。”
花曉箱羞得雙頰通紅,搭上怪老頭的脈搏,凝神思索片刻,按住怪老頭尺骨處的“後溪穴”道:“老先生,此處可有微麻之感?”怪老頭搖了搖頭。花曉霜心道:“以脈理說來,癲狂之症後溪處必有感應。這老先生脈象通暢,決無遲滯之象,該是無病才是!”她掉頭對吳常青說道,“師父,我看不出病徵,你來看看吳常青冷眼望著怪老頭,聞言“唔”了一聲,點頭道:“果然是,他媽的,果然是!”花曉霜心中大喜:“還是師父厲害,用眼就能看出毛病!”
吳常青目不轉睛,盯著那怪老頭,忽道:“釋天風,你在弄什麼鬼?”怪老頭詫道:“你叫我什麼?”吳常青瞪眼道:“我叫你釋天風啊。你認得老子不?”梁蕭心中一動:“釋天風這名字似在哪裡聽過。是了,那日在古廟中,九如和尚說過,我的功夫便如東海釋天風一般,難以臻至絕頂境界。不過,這老頭武功之高,只怕便算九如親臨,也未必能勝!”
怪老頭聽得這話,茫然搔頭道:“你叫我釋天風?釋天風又是誰!”吳常青“哼”了一聲,沉著臉道:“釋天風是誰?哼,也不曉得哪個王八羔子自稱‘東海一尊,靈鰲武庫’?”他一瞠目,叱道,“姓釋的,少跟我裝蒜,你根本沒病!”他手一伸,抓向怪老頭手臂。
梁蕭不及阻止:心頭大驚,只看怪老頭手臂翻轉,吳常青圓滾滾的身子便如皮球一般滾了出去。怪老頭大笑道:“矮胖子,滾氣球。”吳常青驚怒交進,好容易停住,雙手一撐,欲要翻身,不想怪老頭如風趕上,伸足一勾,吳常青又貼地滾出三丈,還沒停住,怪老頭再度趕上,舉足橫挑。昊常青身不由己,滾將出去。他生平第一遭被人當球踢,直氣得哇哇怒叫。
怪老頭有了這個“人球”,心中大樂,飛身趕上,想要再踢兩腳。梁蕭見勢不妙,如箭縱出,呼呼兩掌,向他當頭拍落。怪老頭笑道:“來得好!”
他揮掌迎上,兩人高起低伏,頃刻間鬥了六七十招。梁蕭抵敵不住,且戰且退,退入杏林之中,藉著樹木百般閃避。怪老頭緊迫不捨,掌力所至,碗口粗的杏樹根根摧斷,勁風所及,落英繽紛,在地上積成一張粉紅毛氈。
吳常青掙起身子,被踢處隱隱作痛,本是惱羞成怒,但見二人鬥了數招,一腔羞怒盡化作駭異:“釋天風天縱奇才,不愧為武庫之稱。但梁蕭年紀小小,怎也練出這等可驚可畏的武功?”又見他二人只顧打鬥,將大好杏林弄得一片狼藉,不覺怒道:“兩個王八羔子要打在林子外面打,怎麼盡糟蹋老子的樹林……”他橫眉怒目,大聲叫罵,但也只能動動口,動手卻是萬萬不敢。花曉霜立在他身旁,眼看梁蕭落了下風,好生為他焦急。
忽聽一個恬靜柔和的聲音遠遠傳來:“想來就是這兒了!”花曉霜回眸望去,卻見遠處走來二人,一個是白髮紅顏、眉目清秀的老摳,一個卻是身形瘦削,唇薄眼大的中年男子。
二人走近,那老嫗笑道:“吳大夫,總算是尋著你啦……”她聲音一頓,目光落到杏林之中,那中年男子也望了過去,面露驚喜之色。
吳常青打量那老摳一番,哈哈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海底撈月’釋夫人到了。哈哈,想必是這股亂七八糟的釋天風把你吹來的吧!”他手一抬,指向那正在打鬥的怪老頭。
那老嫗喜不自勝,歡然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敢情死老頭竟跑到這兒來了!”此時梁蕭技窮,眼看釋天風一掌拍來,急道:“算你勝了!”釋天風雖然胡鬧,但只須梁蕭認輸,便掌勢一凝,停在梁蕭鼻尖處,笑道:“好,認輸就好!”
那老嫗走上前,揚聲叫道:“老頭子,看我是誰?”釋天風掉頭望來,目中詫異,正想答話,臉色倏變,迅疾退出一丈。老嫗走上數步,急道:“不許走,跟我回去!”釋天風看她上前,也隨之後退,始終與她相隔一丈之距。
老嫗大急,飛身縱上,釋天風頓時發足狂奔,用的正是“乘風蹈海”輕功。老嫗驚怒交集,連聲喝道:“老頭子,回來……”也如法追趕,但武功雖同,功力卻異,一晃眼工夫,二人之間拉開三丈之距。
那中年人疾奔而出,橫身阻攔,口中叫道:“爹!”釋天風縱身斜出,自他身邊晃過,足不沾塵,亡命飛奔。中年男子與老嫗呼叫不已,並肩追趕,轉眼間,三道人影去若閃電,消失在濛濛暮色之中。
異變忽生,梁蕭只覺莫名其妙。那中年瘦漢他倒認得,乃是當日土地廟前鬥過一場的釋海雨,只不知他為何來到這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