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推他不動,只好讓步道:“那你至少也把衣服靴子脫了吧。”
蔣沐笑,曖昧地低語:“衣服……自然是要脫的……”
我語塞,他突然就俯下身來吻我,我用力推他,他反而把我的手壓在兩側,賣力地去吻,舌頭舔得我一陣顫抖,而他,更是愉悅了。
“你……千漣……”
我半句不全地從兩人嘴唇的縫隙裡漏出幾個字,本來以為無用,蔣沐卻停了下來,他撐起身子看著我,挑了下眉,突然側了身,撐在我頭兩側的手抱住我,硬要把我的頭壓在他的胸口,慢慢拍起我的背:“好,好,我的貴妃,我依你的。下次你補償給我就是了。”
我愣了愣,伸手摟住蔣沐的腰,歉意道:“千漣還沒有回來,我實在……我怕我都睡不著。”
蔣沐把我摟得更緊,伏在我耳畔輕聲道:“不怕,我陪你睡,陪你做同一個夢,夢裡如果有人要欺負你,我就把他們都打跑。”
我閉上眼,蹦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裡,聞見只有一個男人有的特有的淡淡的味道,喃喃地:“別像哄小孩子似的哄我……”
這回竟然真的睡得安穩,沒有任何可怖的夢境,可以說是根本沒有做夢,只覺得睡得挺沉,沉得安穩。
醒來的時候枕畔已經沒有了人。
我看著空落落的一邊,立刻就想推到原來的感覺,暗想自己昨晚是不是在做夢,夢裡蔣沐過來過,而且就睡在我的枕邊。
在夢境和現實中糾結半天也沒有結果,一閉眼,想,算了,還想什麼他來不來,該回來的還沒回來呢。
剛思索罷,門突然開了………“怎麼醒了?”
他真的在。我定了定神,嗯了一聲,“突然就醒了。”
蔣沐走在床邊坐下替我擦了擦額頭,“我起夜而已。”
我問:“什麼天了?”
“才五點,是早了點,你再睡。”
我不閉眼,只是看著他,屋外突然傳來一兩聲響動,蔣沐向屋外一看,起身又開門出去了。
我看著門外,估摸著屋外的響動和心裡唸的□不離十了。
片刻,蔣沐進來了。他身後還有人………
沉默的肖與凡,而千漣,在肖與凡的身後……………他僅僅露出了他那完整的半張臉,另一半隱在肖與凡的肩頭後,他微微側著頭,或看地上或看櫃子,反正就是不看我。
氣氛一時死寂,我想從床上做起來,畢竟一個無痛無病的人躺在床上同另一個不知是否重傷的人講話太過奇怪。
我還沒有動,蔣沐就走過來捏住我的被子,燭光晃動裡他的眼神裡全是關懷。
到底了,還是肖與凡開的口,他冷著臉,微微低了頭:“少尉,我想請半個月的假。”
蔣沐還替我掖被子也不看他,“半個月?我給你請半年好不好?”
肖與凡不說話,蔣沐這才轉頭看著他,話卻是對千漣說的:“千漣你說好不好?讓與凡多陪陪你。”
千漣四散的眼神終於集中到蔣沐身上,他愣了片刻,突然一跨步,從肖與凡的身後走了出來,那一刻,我才終於看到他的臉,看到他的那道傷………左臉的耳側處,貼著紗布,紗布是雪白的,就如同他蒼白的臉。
我卻舒了口氣,慶幸那傷在耳側,若是以後有疤痕,畫了油彩貼了鬢花,倒也不礙事。
還能唱戲就好。
然而我的慶幸卻是短暫的,蔣沐的話實在有些過了,千漣哼了一聲,紅了眼眶,瞟著我的眼開口就是:“青瓷你厲害!”
我看著他,不回他,他哼笑一聲,突然一把撕下了他臉上的紗布,肖與凡要去止住他卻沒來得及,那條如紅線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青瓷!你夠厲害,我如今這服樣子了你還得寸進尺!”
肖與凡趕緊拉住他,要拽他出去,他卻一個回頭,狠狠道:“欠債還要還錢,殺人還需償命,你欠我的,怎麼會不還?!”
說完就被肖與凡拉了出去。
我一時覺得如同驚魂未定,我愣愣地,轉頭拉住蔣沐,問他:“你怎麼,你怎麼能說那些話?”
蔣沐卻笑了笑,“我這是為你好,與凡的假我無論如何都是會準他的,而千漣,那道口已經在他臉上了,你再愧疚也沒有用,乾脆乘這個機會把他的傲氣全挫了,省得你以後又惹麻煩。”
“你……”我嘆氣,“蔣沐,這回可能不是如你這麼想的,你這是替我挖了個坑,我以後會掉裡頭的。”
蔣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