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洗碗的時候感覺到壓井裡的水還很涼。爺爺和媽媽身上全都被地裡機井裡抽出來的水弄溼了,肯定也很涼。
“都澆完了,都是咱大姑父開著四輪車來給咱澆的,把靜靜姐家的也澆完了,嘿嘿!”虹虹說道靜靜地時候嘿嘿的笑了。
“怎麼了,你笑什麼呀?”我問她,她笑的讓我有點兒不自在。
“前天晚上給靜靜姐家澆完麥地,晚飯是在她家吃的,她爺爺來叫,所以爺爺也讓我跟著去了。咱大姑父跟靜靜姐的爺爺開玩笑說,該把你和靜靜姐的事兒定下來了。她爺爺說行,就等著咱家送彩禮了。嘿嘿,哥,你真要把靜靜姐娶回來給我當嫂子呀?”虹虹問我,這下子把我說的臉都紅了。
“你這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呀,別瞎說。”我紅著臉對虹虹說。
“哈哈,哥,你臉都紅了。”虹虹說。
“別鬧了,咱倆趕快把這些哇和筷子洗乾淨。”我對虹虹說:“等會兒咱倆就開始做晚飯,讓你二大娘和咱爺爺好好休息一下!”
我大姑家也有一輛四輪拖拉機,我小的時候我大姑父就經常開著他家的四輪拖拉機來給我家幹活兒。有的時候甚至連他自己家的活兒都沒幹呢就先來我家幹,有一次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他要是不來我家幹活兒的話我大姑要和他吵架。
這天的晚飯是我做的,我做飯的時候虹虹給我燒鍋,晚飯做的是麵條。以前姐姐在家的時候還教過我怎麼擀麵條兒,但是現在已經不用擀了,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有了壓麵條兒機。
壓出來的沒有擀出來的麵條兒好吃但是卻很方便,根本就不用學,看一遍基本上就會了。媽媽一個勁兒的誇我做的飯好吃,還特意多吃了一碗。
志強和林曉珍走了以後到現在就只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也不知道他倆現在在外面倒動怎麼樣了。吃完晚飯我一邊看著虹虹寫作業她要是遇到不會做的我就給她講解,一邊想著志強和林曉珍。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在不在深圳,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志強走了以後的那個星期五下午我從學校回來去把他走的時候交給我的信轉交給她媽媽,去他家之前我的心情特別的忐忑不安,我害怕志強的媽媽會哭天喊地的跑出去找志強,或者是太生氣了,直接把我打一頓。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志強的媽媽看完那封信以後很平靜,然後問我今年多大了。我說,嬸子我跟志強一樣大,今年都是十五歲。然後志強的媽媽說,想走就走吧,這孩子跟他爸性格一樣,他要是想走的話攔是攔不住的。十五也不小了,我跟你說結婚那年才十六,走吧,想走就走吧,就是學不上了有點兒可惜。
我真沒想到,志強的媽媽會表現得這麼平靜,當時我還以為她收到的刺激太大了瘋了呢!我當時跟她說,嬸子你放心,我和志強是拜把子的兄弟,現在志強出去闖蕩了家裡以後要是有什麼活兒的話,我會來幫你的。她媽媽說,沒事兒,我頂的住。
志強的媽媽在我心裡面一直都是一個偉大的女性,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用偉大來形容她,但是找不到別的合適的詞了。
後來,林曉珍的媽媽不知道從誰那裡聽說的志強和林曉珍一起消失的,而且他倆在學校的時候就談戀愛,那天中午,林曉珍的媽媽到志強回家大鬧了一場,罵的很難聽。
但是無論她怎麼罵,志強的媽媽在家裡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理她,也不跟她罵。這是後來虹虹回來跟我說的,因為那個時候我正在學校裡面上學。然後我就更加佩服志強的媽媽了。
過年的時候她家裡就一個人,不知道志強的爸爸在監獄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連下地請祖先回家過年都是志強的媽媽去的,我們這裡的風俗是不允許女人去的,可是家裡沒有男人。大年三十兒的那天晚上,志新去我家找我玩兒,我就帶著她一起去了志強家。我覺得志強的媽媽一個人在家肯定是很孤單,所以我想去陪陪她。
和一個人交朋友,就應該想對待自己的爸爸媽媽一樣對待他的爸爸媽媽,這個道理可能是我在村子裡面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懂得的,對我後來的人生也起到了很大的幫助。
我們去到志強家以後,他家所有的燈都亮著,她媽媽正在灶房裡面給灶王爺燒紙。每年大年三十兒的時候給灶王爺燒紙是我們這裡的傳統。
我和志新站在她家的灶房門口等著,等她燒完了紙從灶房裡面出來,我說,嬸子,你吃飯了嗎?她說,吃了。我說,我們也吃了,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我倆過來陪你坐一會兒。志強的媽媽沒有說話,把我和志新領到她家堂屋坐下,還把瓜子和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