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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的匕首朝著碧月的身邊推了推,楊延昭臉sè依舊平淡溫和,“要是你口中的‘為什麼’是指我為何要告訴你這些,我想,或許是不願讓你再去做那些傻事了。”

看著抽泣的碧月雙手抖動,慢慢的伸向了桌上的匕首,楊延昭嘆了口氣,起身往外走去,行了幾步卻又停下道,“要是恨,那便恨我吧,而你想要殺了我,那便好好的活著。畢竟,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噹啷!”

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碧月蹲在地上,抱著頭痛哭,楊延昭搖了搖頭,開啟門,走出了屋子。

院子裡,張謙母子滿是擔憂的來回踱著步子,倒是李至跟個沒事人一樣,笑呵呵得有一茬沒一茬的胡亂說著事,完全不在意張謙應答時的心不在焉。

當楊延昭走出來時,張謙已疾步走了上前,滿臉的急切與擔憂,待耳中聽著碧月的哭聲後,眉宇間更添了幾分的疼惜之sè。

“秋白,好好對碧月姑娘,過些rì子,便搬回去吧,大家都念叨著你們。”

說完,對著張嬸笑著頷了頷首,大步的往外走去,一邊的李至忙對著張謙與張嬸拱了拱手,急聲道著別,“秋白兄,張嬸,過兩rì我再來。”

說完,轉過身,追著楊延昭離去了。

“延昭兄!”

在二人行了幾丈遠時,身後傳來張謙的呼喚聲,回首,見他立在了院門口,面帶猶豫,好一會才開口問道,“延昭兄,魚兒的傷勢好些了麼?”

“出來的時候,魚兒還沒睡醒,或許我回到院子,她這小丫頭已經在那滿屋子蹦躂了”,楊延昭笑著說道,繼而朝張謙擺了擺手,要往巷子外走去,剛轉過身又回首道,“哦,對了,小丫頭也掛念你。”

說罷,飄然離去,剩下張謙獨自依靠在院門前,雙眼中滿是悲傷之sè,望向汴梁城的東南處,那裡,有著讓他滿是溫馨的小院。

也有著讓他掛念不下的八妹。

出了巷子,上了馬車,李至變得出奇的安靜,不吭聲的從懷裡掏出一卷書來,楊延昭則是閉眼靠在了車廂內。

希望今rì能揭開碧月的心結,也使得這小娘子能收了對他的感情,收下張謙的愛慕之意,這二人若是能走到一起,那也是極好的。

至少,在這些令人壓抑乃至厭惡的rì子裡,有了為數不多的好訊息。

馬車輕行,紅rì已垂掛半空,大街上,人聲鼎沸,又是熱鬧忙碌的一天開始了,掀開車窗簾布,看著往來的過客,楊延昭心中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閃開,閃開,軍情急報,八百里加急!”

喧鬧而又寧靜的汴梁城因一陣急促而來的馬蹄聲炸開了鍋,街道邊,馬車停了下來,透過車窗,楊延昭可以看到一列輕騎疾馳而過,他們所去的方向竟是皇城。

“八百里加急,這下壞事了,延昭兄,難不成是哪裡出了亂子?”

望著已經離去的騎兵,李至臉sè大變,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著,雖然平rì裡他總是嬉皮笑臉,沒個正行,但楊延昭明白這有些微胖並手無縛雞之力的摯交是個不折不扣的憤青,若是到了危急大宋生死存亡之際,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棄筆從戎,拿起三尺青鋒,上陣殺敵。

“該來的還是要來了,看來不久,便要發兵北上了。”

往著街道的盡頭,那絕塵而去的輕騎,楊延昭放下車簾,輕輕的說著,聲音中有著些許的無奈,也有些淡淡的傷感,聽得他話,李至不禁臉sè大變,跌坐在馬車內。

李至家在河北路趙州城,而趙州城地處汴梁北端,與契丹相距甚近,倘若兩國一旦開戰,便首當其衝,遭受戰火,到時候豈不是山河破碎,民不聊生?

馬車在街邊繼續行著,八百里加急這一幕的出現猶如卵石擲進了湖水之中,在汴梁城裡掀開了軒然大波。

自從太祖南征北戰之後,大宋朝便越發的安定,特別是當今天子兵不血刃的收復了晉陽城,從那以後,大宋江山便是國泰民安,四海昇平,一片祥和。

今rì裡,突然出現了許久未出現,甚至都要遺忘在眾人記憶裡的八百里加急,各種揣測頓時漫天飛來。

酒肆茶館中,怒罵吵鬧聲中,楊延昭可以清晰的聽到‘契丹’、‘北伐’之類的話語,看來,這些每天為著生計忙活的升斗小民也懂得了兩國交戰的不可避免,想著今後數百年的交纏爭鬥,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難道這就是宿命?

一路行過,耳邊盡是這些話語,李至的臉sè越來越差,車廂內,兩人相望無言,待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