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了保護神。最讓孩子不能容忍,讓大菊痛苦萬分的是,有些孩子,甚至有的大人,罵小根是漢奸留下的孽種。你說說,大菊和小根是怎麼過來的?”
“就因為大菊被活閻王周仁保霸佔過,政府就劃分管制物件?小根就受別人欺負?政府難道不知道,大菊是被惡霸漢奸周仁保逼迫的,是無辜的受害者,何況解放前就被周家攆了出來,家產一無所有,憑什麼這樣不負責任?我明天就去縣裡找李書記,為大菊鳴冤昭雪。”
“根生,你不能胡來。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慢慢再說吧。”
魏根生低頭不語,心裡卻暗暗發誓,等他娶了何大菊,一定找政府,改變他們母子的命運。
這時候,何大菊進屋放好炕桌,端上精心準備的酒菜,魏根生和何老爹邊喝酒邊聊。
“根生啊,聽說縣委書記和公社書記親自送你回來,一定有好大的功勞吧?”
“在部隊出生入死打了十幾年仗,好不容易活著回來,地方政府就把你當個寶似的,應該說沾了復員轉業軍人的光。”
“打了那麼多年的仗,就沒立過功?升個官什麼的?”
“功是立過,當官我不是那塊料。”
“你的能耐我還不清楚,始終當大頭兵我不信,大小也得是個官,除非你打仗是個熊包。”
“熊包我不是。可是有多少英雄都犧牲了,我卻活著回來,也許老天爺特殊照顧我。”
“打仗就是腦袋掖在褲腰裡玩兒命,你能活著回來,不光是運氣,也是本事。就像打獵一樣,不能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
“確實和打獵一樣,不但槍法準,還得有眼神。”
“你現在是殘廢軍人,政府就沒給你在城裡弄個差事幹幹?”
“我這個人啊,除了打仗還湊合,再就是打獵,我最拿手,別的我啥也幹不了。城裡的差事都是細緻活,政府安排了,我是馬尾穿豆腐——提不起來,只好回鄉務農了。不過,政府很照顧我,安排我當護林員,也算吃國家公糧的。”
“吃公糧好是好,可護林員是一個得罪人的差事,在綏德鄉幹長的護林員,就看你的了。”
“我跟李書記立下軍令狀的,這和打仗一樣,只能贏不能輸。”
“這和打仗不一樣,打仗,你面對的是水火不容的敵人,護林員面對的是父老鄉親,你就是長個包公臉,也很難鐵面無私,不信你就試試。”
“軍令狀,軍人的生死簿,我把生死都不當回事,還怕這點困難嗎?”
“就衝你這句話,咱爺倆乾了這杯。”
“幹!”
“根生,你一走就是十幾年,在外也沒成個家?”
“爹,大菊是我的妻子,我再成家,那是啥了?”
“大菊必定嫁給了周家,不管周仁保名聲好壞,大菊有了周家的名分,你是革命軍人,又是吃國家公糧的,大菊不配。”
“大菊不是心甘情願嫁給活閻王,而是被逼無奈,也因為我無能,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子,要說不配的是我。我說過,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我和大菊說,爹這輩子沒什麼能耐,就是打獵練了一副好眼力,根生的為人,我不會看走眼的,要不別人給大菊介紹物件,大菊一口拒絕,我儘管心疼女兒,也忍痛支援。你沒有讓大菊失望,也沒有讓老爹打眼。”
“說句良心話,我之所以回來,就是為了大菊和你。我把工作安排安排,就和大菊結婚。”
“根生,你可要想清楚了,大菊還帶著孩子,而且是你仇人的孩子,你能接受嗎?”
“這是大菊的孩子,孩子也只有媽媽,因為他的爹不配為人父。我和大菊結婚以後,會慢慢培養我和孩子的感情,直至孩子真心認我這個爹。”
“是爺們兒。老爹敬你一杯。”
魏根生喝乾酒,說道:“可是說呢,小根該放學了,怎麼還沒回來?”
何老爹看見魏根生胸懷寬廣,根本不在乎孩子的身世,也急著讓他們見個面,就喊了一聲:“大菊,小根還沒放學?這孩子該回來了。”
“小根放學了,可能和同學們玩去了。”何大菊在外屋應了一聲。其實,何小根放學回來,大菊因為不知道魏根生什麼態度,還害怕引起不必要的誤解,使他感到尷尬。所以,她往何小根手裡塞塊狍子肉乾,把孩子支了出去。
“爹,咱爺倆今天高興,酒也沒少喝,吃飯吧?”
“吃飯。吃完飯,回去收收拾收拾,讓大菊去幫幫忙,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