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和旁邊的黑豹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地上前,擔憂地道:“陛下……”
忽然,大白貓閉上眼睛,身上瀰漫的慌亂似乎已經煙消雲散,他沉穩地開口:“去請大祭司,占卜一下他在哪裡。然後用魔法——或者矮人的技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聯絡到他。”
野獸們瞬間都眼前一亮,倫納德驚訝地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我養大的狼崽不可能這麼容易死的。”卡特三世頓了頓,“萊斯,一定還活著。”
……
三天後。
愛莎獨自站在廚房中,手裡拿著刀,還有一個看上去十分新鮮的西紅柿。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又慢慢地撥出來,平靜好心情以後,鎮定地拿起刀,然後“咔”得一下切成兩半。
她的刀工不算太好,落刀完成後,西紅柿的汁水就慢慢地流了出來。愛莎連忙靜氣凝神,閉上眼睛,將兩手放在兩半西紅柿兩側,集中精神,不久……淡淡的金光就浮現了出來。
自從祖母去世後,像這種父親不在家的日子,家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孤獨是很可怕的一種東西,它會讓人覺得空虛無措,為了避免陷入空虛,愛莎一直在找各種各樣的事充實自己上——事實上,她能做的事也有很多,她今夜就要從基礎學校畢業了,和她同齡的女孩子都在憂心自己的未來。
是去高等學校學習、工作,亦或者是……結婚?
每個選項都意味著迷茫,大家都在各個選擇中搖擺不定。愛莎也有一些選擇擺在面前,她的詩學老師曾問過愛莎是否有繼續精修詩律的意象,並且表示她在世界之心的高等學校裡有過去的老同學,如果愛莎願意,她可以幫忙寫推薦信。
愛莎並沒有當場決定。
一方面是因為她的父親還沒有回來,她希望至少能和父母商量一下,另一方面……比起詩律,她有更加想要學習的東西。愛莎能夠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她身體裡隱隱想要奔湧而出,只是她還沒有找到方法將它們釋放出來。
注意力回到番茄上。
因為閉著眼睛,愛莎只能用一種模模糊糊難以形容的直覺去感受被她切開的番茄。一開始這種感覺就像沒頭蒼蠅一般亂撞,但過了一會兒,漸漸地,感覺變得清晰起來,她彷彿能描繪出番茄被切開處的紋理了,還有裡面細小的籽、豐富的枝葉,接下來,她試著平緩呼吸,用金光去慢慢地縫合——
愛莎的能力並不只侷限於人,動物、植物甚至一些沒有生命的東西也能接受她的治療。除了偶爾來尋求她幫助的受傷的人外,她有時也會幫助鎮裡的農民治療染病的牲畜或者作物。只不過,她的治癒力並不是很強,只能醫治一部分小傷小病,嚴重的還是必須要去醫院。自從愛莎七八歲時發現這份力量起,它就一直在增強,只是最近幾年,它突然不再變化了。
於是愛莎開始自己一個人練習,只是效果甚微。她一直能修復一個小小的番茄裂縫,可修復不了完全切開的番茄,她做不到,始終不行。但愛莎冥冥之中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她覺得自己肯定能做到的,只是差一點,差一個方法……
——突然,愛莎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那些能被她所控制的金色的線自然地被西紅柿裂開的兩邊所吸引,將裂縫兩邊一一對應地牽引在一起,它們一點點地互相連線,越來越靠近……
愛莎略有幾分痛苦地皺起了眉頭,她的精神從未如此集中過,目前的感覺讓她很陌生。她彷彿處在一種微妙,但繼續前進好像就能豁然開朗的狀態之中,類似於她在一個越往前越窄的山洞裡前行,她已經看到了出口的光亮,但是前面的通道卻正好比她的身體窄那麼一點兒。
要是有任何一個高階的魔法師或者稍微懂行的人看到這一幕,並且得知這個女孩天生就能將魔法元素連成線,而現在這些將線精細到每個細胞的操作都是她自己摸索出來的話,肯定會震驚到心臟病發作的地步。但是很可惜,沒有人能看見。
愛莎靜靜地沉浸在她一個人的世界中,那個抽象的世界在她眼前變得具體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愛莎繃緊的心臟忽然一鬆,她彷彿整個人終於找到了離開山洞方法,她眉頭舒展,輕輕放鬆手中的——
“愛莎!”
愛莎猛地一抖,山洞出口的光亮隨著手裡的金光一同完全消失,她似乎一下子還無法從那個自我世界中走出來,呆了呆,才慢吞吞地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住在隔壁的韋森太太正站在窗外,她笑著拿指節扣了扣窗戶:“哎呀,抱歉打擾你練習了。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