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執,狡猾和無所顧忌,也更加的目光短淺,妄尊自大……不過這也是毫無辦法的事情,這個低魔位面淡薄的魔力無法支援類似於獸人,精靈。巨龍等等非但力量強於人類且有著同等智慧與創造力的存在,憑藉著卓越的科學技術,人類高踞在食物鏈的頂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礙他們的發展,除了他們自己。
問題是同樣地,他們很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神靈指引,也沒有虎視眈眈的類人生物起到限定與制約的作用,無法尋找出自身缺點的他們儘可以隨心所欲的狂奔,直到一頭栽進規則的深淵。
最可笑的是,這個深淵也許還是他們自己挖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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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撒丁,迎接亞歷克斯的是舊約公教教宗——“聖哲之代表,眾門徒之主之後繼者,最高祭司(教宗),西方之宗主教,舊約公教大主教及都主教(總主教),神聖公國國元首及聖哲之眾僕人之僕人”於一個深夜驟然去世的訊息。
這一次死亡與上一次的瀕危相比顯得十分突兀,教宗在此前的身體檢查表明他雖然衰老,體弱,卻並沒有什麼可以立刻奪去他生命的病狀,樞機主教們也沒有在此之前發表過什麼“他已經看到或者觸控到神”之類宣言讓全世界11億教徒有點心理準備,唯有教宗和他的秘書長斯漓樞機主教有所感覺——教宗在前一夜堅持讓兩位神甫為自己作了臨終聖事,並且在書房中寫下最後一封信,信上這樣說道:“……聖哲在呼召我,讓我回家……他賜予我生命,賜予我智慧,賜予我勇氣,現在又賜予我安寧——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去使用它們?——當我已經完成它交給我,所要完成的使命和託付。他讓我得享祝福平安和喜樂!我很快樂。你們也是一樣,讓我們一起歡欣祈禱!……”
而斯漓樞機主教則於當日傍晚透過非公開渠道分別通知了分佈各處的樞機主教,在他們和信徒們為教宗祈禱的時候加上一句:“天國的大門已經向他敞開。”這句話可以說是死亡通告的前奏。
國務次卿在次日凌晨正式公開了教宗的死訊,緩慢悲哀的喪鐘從神聖公國的中心響起,然後一個教堂連著一個教堂,沉重的鐘聲依次響起——教宗的突然離去讓信徒們大為悲慟,誠如某個新聞的標題所言“他們在今夜成為了孤兒。”
按照教宗的願望,墓誌銘的用詞很簡單,只有“睿智、勤勉與信念”區區幾字。不過即便如此,寬大的石碑上依然必須將字銘刻的很小才能記錄下他的生平與功績,這也是每一位教宗的義務和權利——他在前十年裡所做的事情有很多都遭到了質疑與指責,但在近幾年裡,這些曾經為人詬病的措施已經取得了非常顯著的成果——他堅持對兄弟教派和其他的宗教表示寬容,開啟神聖公國長達數百年來所堅守的荊棘大門,那麼相對應的,其它教派也不得不做出和善的舉動來回應,他們的勢力固然侵入了舊約公教所掌控的範圍,而舊約公教的神甫與主教也能從容而安全地進行在他們的土地上——最為明顯的例子就是撒丁,舊約公教與國教融合的比想象中的好,雖然王室與政府不會容許舊約公教插手政局,但數千萬舊約公教信徒的由暗轉明也為日益衰弱的舊約公教加註了一針強心劑;還有值得一提的就是他對於中世紀末期的教廷所犯下的錯誤作出的承認與修改——懺悔一些,赦免一些,推翻一些。刪除一些,並要求司鐸與主教們表現出對信仰的激情,換而言之,年輕化——“在限定於歷史的特定時代,也就是傳統宗教……不足以滿足人們需求的時刻”。教宗希望他們能給教會帶來一股新風,事實上他們也做到了,年輕的神職者們也許在某些地方還做得不夠完美,不過他們有著堅定的信念與足夠的熱情,嶄新的思維方式,這些足以推動他們在回答同樣年輕的信徒提出的疑問時,可以給出一個新的。潔淨的,蘊涵著美、擺脫了那些不足的和消極的方面的答案,而不是和他們的前任一樣,用經書上的詞語隨意敷衍或者索性漠視和叱責。這些也促進了舊約公教在年輕一代中的傳播與穩固——要知道,在此之前,因為科學……人類自己似乎便可以實現一切了……在此以自我為中心的理性主義環境中,一切都是主觀的。甚至信仰生活也是主觀選擇,不再是生活必需品,即便行過洗禮,也很少再出現願意獻身於聖哲的忠僕了。
雖然這些改變與修正也被教會中的一些人深深地憎惡著——他們會喜悅於這個老人的死去,但也許會對他的猝然離世抱怨不已,這意味著教廷內的三大勢力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最有利於自己的反應。
選舉教宗的秘密會議則必須於教宗過世後的十五到二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