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向無敵了,我也就沒有價值了。”
“你倒是拎得清。”什麼叫“讓給”?怎麼聽怎麼彆扭。
“所以你不需要擔心了。”他走近一步,“可以回來表哥身邊了?”
蒼蒼一退三步:“別,我好不容易在侯府站穩腳跟,現在放棄不是前功盡棄?不可能!”而且什麼“表哥”,他每每提起這個詞她就渾身噁心。
“蒼蒼!”
“而且我去你那裡做什麼,都說了,我現在知道的全是有關侯府的事,待在侯府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那我怎麼確定你還會不會背叛我?”
蒼蒼一聽心底冷笑不止。這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張口閉口背叛背叛,她是他屬下還是附庸?她欠他的還是該他的?
她用力忍住憤怒和厭惡,簡直不能忍受再跟他多待一秒鐘,涼涼問:“那你想怎麼樣?”
“時刻告訴我侯府的動向。”殷據下達命令。
蒼蒼袖子裡拳頭握緊又鬆開:“儘量吧,墨鼎臣還很防我,平時邊上都有人監視的。”我答應你,如你的願,至於兌不兌現,那還真不是你能左右的。
“對了,你剛才在策劃什麼,如果不介意不妨透露一點,免得我壞了你的事。”
殷據沉默。
蒼蒼的冷笑終於忍不住外顯在臉上:“沒事的話我走了。”她走了幾步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永青呢,聽說他不在你身邊任職了,你把他怎麼了?”
殷據想了想,語氣淡漠:“他很優秀,我本來不想下手的。”
蒼蒼瞳孔一縮:“……很好。”她看向遠處遼闊而灰沉的天際,想起那張陌生年輕的臉龐,想著他曾對自己露出的那種期待激動的眼光,心口很堵。
重生以來,做了那麼多事,她不敢說沒人被她害過,可這樣活生生血淋淋的壓抑艱澀感還是第一次。
她不是良善的人,可當得知一個惦記著她將她當作未來主人赤誠一片的青年,間接死於她手時,心裡竟憋悶得要戰慄起來。
“殷據!”她背對著他面無表情地說,“我自由自信慣了,不喜歡累贅,已經變心了的部下我也不屑去搶,所以國字支也好永字支也好,除非你惹狠了我,否則那永遠是你的。但是那怎麼都是我母親的東西,你如果善待不來,我替你!”
“是嗎?那你也要記住,不能為我所用的人,越是強大我越是要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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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可惡!
拔了一根狗尾巴草狠狠蹂躪,蒼蒼一邊怨念一邊踏步走路。
面對墨鼎臣也好,面對殷據也好,她總是隻能用言語佔上風,撂下的狠話也不可能立即就兌現。
無力,脆弱,窩囊,無奈。
沒有憑仗的她,誰都可以威脅,誰都可以恐嚇,誰高興了就可以踩一腳,而她必須小心翼翼應付,一招不慎即萬劫不復,這種感覺實在差極了。
她能糊弄人一次,兩次,難道還能糊弄一輩子?
自由自信慣了?沒有實力這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這種滿口大話的情況什麼時候才能終結?她什麼時候才能強大起來?
有自己的力量,有真正的底氣,一句話叫人不敢反駁再三掂量,這,才是她要的。
她一點一點堅定決心,是的,她要強大起來,不為別的,至少她的命運生死不可以拿捏在旁人手上。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摸摸心口,那種壓抑鬱結略微消散,冷不防一個聲音不涼不熱地在耳畔響起:“了不起的先知者,你會找上我,也是提前做夢夢到了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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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誰讓劇情回到原點
蒼蒼轉過頭,就看見鍾離決那張陽剛堅毅的面癱臉。此時他眼裡含著淡淡嘲諷,正在俯視她。
他都聽到了。
她的自私自利觀,她的兩面三刀論,她的所謂的做夢先知能力。
“……”蒼蒼忽然覺得很鬱悶,早知道他在,她何必跟殷據扯那一堆廢話,還幾乎暴露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想到這位見死不救,她什麼臉色都沒了,面無表情地繼續走自己的路:“是啊,夢到你懷才不遇晚景淒涼,想拉你一把來著,不過看來你對此頗有不滿,我真是白做了惡人。”
鍾離決眉弓如同兩柄橫臥的刃,在陽光下反射蕭肅寒光:“別說得好聽。”他立定原地薄唇一掀,“你不過是看我有利用價值。”
蒼蒼腳下一頓,似笑非笑地回頭,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