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琬認命地閉上雙眼,但預期中的巴掌並沒有落下,反倒聽見那男人一聲慘叫。她急忙睜開眼,難以置信地看見子真抓住那男人的手,迎面賞他一記重拳。
那男人踉蹌了一步,伸手抹去鼻中流出的暖熱液體,殷氣騰騰地瞪視著子真。“你是哪個該死的鬼。”
子真沒開口,眼中的殺氣更勝那男人。
兩個男人互瞪對方半晌,忽然那男人呼喝一聲,衝上前來,子真閃過頭一拳,但腹部卻札札實實地吃了他一拳。但那男人並沒有佔到多少優勢。,捱了一拳後,子真抓住他的右手,跟著一記手刀猛欣向他後頸。
純琬看著兩人扭打成一團,幾乎無法呼吸。每看到子真捱了一拳,她的心彷彿也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兩個男人身高相仿,那男人的體型雖比子真粗壯許多,但子真的技巧卻遠勝到他,纏鬥半晌,勝負依舊未分。
忽然銀光一閃,那男人從腰際抽出一把匕首,猛力刺向子真,他以手鉻擋,跟著一記猛摯直取那男人的面門。
那男人直挺挺地往後倒在地上,沒有再爬起來,子真也因為用力過度,整個人仆倒在地。
一切彷彿就在一瞬間結束,純琬捂著唇,驚叫聲仍梗在喉中發不出半點聲音。她驚愕的目光由倒在地上的男人緩緩移向掙扎著爬起身的子真,昏眩的意識迅速恢復,她連忙衝上前扶住他。一股暖熱黏調的液體從他的掌心沾染上她的手,她藉著街燈一看,觸目驚心的血紅讓她狠狠倒抽一口氣。
“老天,你的手!”難以言喻的心慌揪住她的呼吸,豆大的淚水無意識地滑落兩腮。
“你真的在乎嗎?”子真推開她的攙扶,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純琬拉出白絲襯衫的衣襬,用力撕成長條狀,跟著追上子真的腳步,小心翼翼地替他將手上的傷包紮好,擔憂地看著他,顫聲問:“很痛嗎?我帶你去看醫生,絕對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那不正好。”子真嘲弄地輕笑,低頭凝望著純碗替他包札好的手。“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這一雙‘神的贈禮’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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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兩年多前紐約“我想找一個人。”
純碗從柔軟舒適的皮質辦公椅上坐直身子,打量著眼前穿著入時的年輕女子。她有一頭俐落有型的深金色短髮,水藍色的眸子岡爍著精明幹練的光芒,合身的深灰色套裝給予人一種十分專業的印象。無疑地,她看起來像極了精陰能幹的女強人,但是不幸地,她的腦子顯然不如她的夕卜表看來那麼清楚。
“我想你去找偵探會比較恰當。”純惋客氣地回答道,微微垂下眼瞼,小心不讓自己心裡的想法被女客看出。“以客為尊”一向是她父親的經營之道,也是“思凱貿易”奉為圭臬的信條,儘管她十分懷疑眼前這位女子有可能會成為公司的客戶之一,她還是必須嚴格管制自己的舌頭,以免那微小的可能性成真。時序才進入夏天,她今年已經因為管不住自己的舌頭而被她父親訓誡了十次,她不希望這麼快就邁向第十一次。
年輕女子水藍色的眸子瞟向純琬低垂的臉。“你覺得我是瘋子。”
看來這位小姐的腦子並不像她以為的那麼不清楚。純琬抬起頭,保留地,“我承認我有點訝異。我想並沒有太多客人會到貿易公司來要求尋人的服務。”
“我確信這樣的要求井不常見,不過我相信我能給你一個十分合理的理由。”她嘴角微揚,從公事包中拿出名片遞給純琬。“我叫艾曼達。奎克。”
望著手中白底金字的名片,純琬不得不重新修正對她的印象。就算她在商業方面的能力實在笨拙到讓她父親覺得汗顏,她也知道艾曼達。奎克是華爾街中響噹噹的理財天才,對投資人來說,她幾乎等於鈔票的同義詞。
艾曼達頓了一會兒,確定純碗已經知道她的身分之後,才又開口道:“我知道你是誰。”
“好巧,我正巧與你有相同的認知,我也知道我是誰。”
純碗嘲弄地回道,語音才落,她為時己晚地發現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多事的舌頭了。該死!她就知道她一向看天才不順眼。
艾曼達似乎不以為意,慢條斯理地說出自己所知的資料。“你兩歲開始學琴,十二歲獲得國際李斯特鋼琴大賽首獎,十四歲獲得伊麗莎白女王國際鋼琴大賽首獎,十六歲獲得日內瓦國際鋼琴大賽首獎——”
純琬一愣,臉色倏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