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請。”帕克斯頓把佩恩偵探領到妻子的棺木前,說,“他們處理的很好。”
佩恩的眼睛落到她太陽穴上的彈傷處,帕克斯頓說的很對,他們確實把屍體修護的很好。“我很抱歉我們把屍體封存了那麼久。”
“沒關係,”帕克斯頓先生說。“要把親戚們聚攏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他們站在靈堂前瞻仰了一會兒死者的遺像,然後佩恩轉身領著帕克斯頓走到屋子的後面。他低頭看著帕克斯頓的鞋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發現,探長?您有話要跟我說嗎?”
佩恩搖搖頭說,“也算不上什麼新發現。”他邊說邊朝房間後面的角落走去,“但如果您現在方便的話,我想跟您簡單的聊幾句。”
“當然可以,”帕克斯頓回答道。
門口有一點點騷動,一個帶著墨鏡,拿著一根白色手杖的漂亮女人走進了靈堂,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看著她。葬禮司儀領著她朝棺木走過去,看見威廉·帕克斯頓在靈堂後面的房間裡站著,就帶著她先向帕克斯頓那邊走過去。
“這位是帕克斯頓先生,蘇珊的丈夫。”司儀介紹說,“您是摩爾小姐吧?”司儀說話的時候,熟練的拍了拍雪麗的手。
“是的。”雪麗微笑著說,“對於蘇珊的死我很難過,帕克斯頓先生。我是她的顧客,也是她的朋友。”
司儀有些懷疑地看了看佩恩。
“約翰·佩恩。”他邊說邊握住她的手,“很高興見到您,摩爾小姐。”
帕克斯頓這個星期已經給人陪了一千多次笑臉了,“非常感謝您能來。我們真是難以置信,蘇珊竟然有那麼多好友。”
“她是個聖潔的人,”雪麗說,“我本不該前來打攪。請問,我能上前和蘇珊呆一會兒嗎?”雪麗說話的時候,佩恩退到了一邊。
“當然,當然可以,我陪您去吧。”
“噢,不,不,如果合適的話,我想跟她單獨呆一會。您二位接著忙您的。”
“當然沒問題,再次感謝您的到來。”
帕克斯頓和佩恩目送著司儀領著雪麗離開。
“事實上是蘇珊父親的事一直在困擾著我。”佩恩接著剛才話題說。
“我告訴過您,蘇珊和他沒有關係。真的,探長,一點關係都沒有。”
佩恩邊朝兩把扶椅走過去,邊說,“是,我知道,但是暴徒可能不管那麼多。”
帕克斯頓也走扶椅跟前,吃驚地問,“暴徒?”
雪麗讓司儀把她帶到棺木中央的位置,並向他保證她呆會兒可以自己走下去。她還悄悄地跟他說,她還得花點時間來壯壯膽,“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還得適應一下。”
“是的,是的,我能夠理解,摩爾小姐。”他拍了拍她的手,“需要多長時間都可以。要是需要我過來,您舉一根手指示意就行了。我就在靈堂後面。”
雪麗等他走遠了,才朝棺材的邊緣摸過去,手指順著一些光滑的物品摸到蘇珊的手臂,然後碰到了露在外面的手。靈堂裡很暖和,但這隻手卻冰冷乾燥。”
有人在她身後打了個噴嚏。她能聽見人群裡的竊竊私語聲,起初是個別人在低語,後來很多人一起在談論,就像是遠處的瀑布傳來得噝噝聲。她抓起蘇珊的手,幻覺開始了。
……一雙小巧的白色皮鞋,小巧的腳趾頭在一個土堆前來回地晃動著,圓潤的腿向外踢著,薄紗的衣裙隨風飄舞,慢慢的爬到陽光下,陶醉在黃色的百合花中。
在餐廳的桌前坐著一個女人,哭得很傷心;
一個戴著軟帽,穿著雨衣,脖子上有幾道傷疤的男人正在蘇珊工作的服裝店裡看衣服……
她伸出手臂,給一個黑頭髮的孩子套上一件肥大的紅色捕魚衫,然後推著她順著臺階向一尊被雪覆蓋的天使雕像爬去。
她看見一輛老式的公交車,貼著一塊金屬的佈告,上面寫著弗萊布什大街。
雪麗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
是一種甜甜的味道,好像是……草莓的氣味;一個警察在衝她微笑……一個穿牛仔褲的男人送給她一支玫瑰花,一位牧師在旁邊大聲地笑。
神經質蘇,這幾個字母用白色的油漆噴在了木板上。一個長頭髮、黑眼睛的男孩朝她走過來。她看見了一把槍,然後槍口上火光一閃……她又出現在一輛汽車裡,車內瀰漫著汽油和髒衣服的臭味。她透過車窗向外看,突然一個女人的臉撞在她面前的擋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