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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我停了一下,再跨一步。

這一步,卻讓我募地從酷暑跨入嚴冬氣溫驟降幾十度一般!霜寒急襲,周身毛孔猛地收縮,我連打幾下寒戰,連眉毛掛著的汗水也迅速結成冰珠;繼而再覺心跳猛然加速,急跳幾十下似要脫腔而出。

不妙!

我忙深呼吸幾下壓住心神,耐住空氣的冰寒同時後撤一步。酷熱重新籠罩全身,氣溫恢復正常。

定神之後我這才發現:以廟為圓心,離地一尺的地方,約莫十米之內全籠了一層薄霧。淡淡的霧氣似有若無,或聚或散,在這個圓形範圍內湧動,不斷吮吸著陽光的熱量。

難怪那一剎如盛夏到嚴冬……詭異……

我先是慚愧了一下,修道這麼多年了,居然還犯走神這種低階錯誤!接著摸摸口袋,空空如也——連張符也沒帶,這是今天犯的第二個低階錯誤……

原以為正午之時,妖氣在陽光下無所遁形鬧不出什麼風浪,況且我在村中住了近兩年,從沒見它興風作怪,大意輕敵了,更沒料到它如斯強悍。

我嘆口氣,收拾起自責的心,四下裡瞧了瞧,又抬頭看看驕陽,回頭望望草屋方向。心裡實在捨不得我這冒著酷熱徒步走得這麼多路費得這麼多力,於是決定先探一探廟宇虛實,以便換個時候帶上兵器符紙再度登門拜訪。

想罷,我彎腰揀了一片樹葉,隨手撕成人形唸了咒,接著屈指一彈,將樹葉人送進那片薄霧區域。樹葉人輕飄飄的著地,掙扎了一下,站也站不穩眼看著就要摔倒,我忙追加了一個咒語,樹葉人便在咒語驅使下歪歪扭扭的動起來。

撕的時候不夠認真,一腳長,一腳短,於是它便深一腳淺一腳的慢慢往前探,一直探到三米開外,依然沒有異狀。我停了咒語,樹葉人失去依託躺倒在地。

轉念想了想,我又揀起一片樹葉,撕好後,咬牙磕破食指,擠出一滴血滴在樹葉人身上,接著再度屈指將把樹葉人彈入薄霧區。

情勢果然不同,就在樹葉人著地剎那,白霧似被驚擾,本來一團團東飄西散的霧氣突然激盪起來,爭先恐後的朝帶著血液的樹葉積聚而去,越來越濃,漸漸擋住我的視線。

我將食指殘留的血抹在額心,唸了個咒,閉眼,開了額頭的第三眼看了看。只見一個一個的霧團似飢餓難耐的狼群圍住了一隻羊羔般,爭相啃食起樹葉上的血來。在咒語驅使下樹葉人為保護胸口那滴血姿態笨拙的躲避著霧團的攻擊,卻最終不敵霧團太多太濃,血液一點一點被霧團吸走,最後軟綿綿的癱倒在地。

我暗暗驚呼:厲害!

這些霧只是藏在這座廟中的煞在修煉時產生的附屬品而已,如人每天掉的頭髮、皮屑一樣,本應該是死物。但是看見它們這樣嗜血的模樣,竟然也是有些妖行的,真不知道那煞的本體是什麼樣子。

活了二十多年,這樣的事物還是第一次見……

好勝心伴隨著好奇心同時升起,我按奈不住,於是唸了個“封”字訣閉了感官以免白霧滋擾,抬腿再度跨進白霧區域。望著廟宇幽邃的正門我暗自較勁:甭管你是個什麼妖魔鬼怪,今天遇見我李大天師便是你的晦氣!

口裡說著豪言壯語,心裡其實還是有些沒底。剛才臨出門的時候真應該帶些東西在身上,只是沒料到這麼快就跟這廟中之物正面遭遇了,沒個趁手的兵器,假如真打起來我可不一定能穩操勝券。唔,大不了撒丫子逃吧……我暗忖,以我李大天師的本事,不說一擊制敵,單說在困境輕而易舉的逃脫嘛,這個肯定沒有問題。

就在我這番大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的思量間,身後忽然傳來若干腳步聲,接著霞的聲音遠遠的響起來:“木子……木子……”

我聞聲轉頭,只見數十米開外;霞手中舞著帽子,邊走變扇,她身邊緊跟著浩宇,亦步亦趨。兩人都頗有些糟汙,滿臉灰塵與汗水。

他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微微皺眉,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你在這裡做什麼?”走近了,霞率先發問,由於走得太久氣息十分不穩。邊上浩宇對我點頭示意,大概心裡焦急,俊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我不答反問:“你們怎麼到這來了?”

“浩宇二伯不見了,我們正分頭找呢。”霞道。

“你二伯不是生病了麼?”我疑惑的看向浩宇。

“可不是麼!”浩宇忍不住皺著眉解釋,“我二伯他本來好好的,突然一下就昏迷了。請了衛生隊的周醫生來看,也看不出什麼來,只說是中暑了。後來周醫生開了些避暑的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