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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味,以及一股難以言喻的馥郁的薔薇花香。

夕梨不停地掙扎哭泣,塞那沙沒有憐惜,更不願停手,他覺得那些淚水像薔薇花瓣上的露珠一般動人。

在本人不自知的藥水作用下,塞那沙決定放縱自己的好感得到她。不過是個女人,不過只是一個側室,王兄會原諒他的。他在父皇面前是王兄的影子,但是在女人面前,他必須不是,他低下頭狠狠咬住了夕梨的脖子。這時窗外“轟隆隆”一聲巨響,亮如白晝,再強的藥效抵不過人類求生的本能,武將的敏銳讓賽那沙立刻意識到自己有危險。

多虧了夕梨,生死關頭迫他嘔出了皇太后的藥水,賽那沙義不容辭地留下,以一己之力組織基祖瓦德納的守軍對抗偷襲的米坦尼人,而夕梨則去卡涅卡給凱魯報信。

好在這次偷襲的組織者不是米坦尼黑太子,不然自己在劣勢下恐怕堅持不了一天,必然戰死當場。

在打退敵軍又一輪進攻之後,賽那沙疲乏地靠在城頭上,拿手遮在額前。讓他就這麼無休止地戰鬥下去,不分白天,也不管黑夜,與其面對恥辱,不如面對死亡。

甚而他在看到西臺援軍的旗幟之後,覺得那是比敵軍更可怕的東西。他乾脆地交出指揮權,與王兄凱魯如往常始終配合無間,米坦尼預料中如潮水般潰退。對方狼子野心已經彰顯,當務之急西臺需要全國動員做好戰前準備,賽那沙快馬回哈圖薩斯的路上,卻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的命運因為一杯薔薇水朝著不可控的方向一路滑過去,而這種命運的傾覆,並不僅僅是夕梨帶來的。

與此同時,納菲爾提提皇太后以一種超乎尋常的冷靜,在接到米坦尼偷襲失敗的訊息之後,才從阿拜多斯施施然地啟程回到底比斯。原該在宰相府邸辦公的阿伊卻早早候在了皇太后宮裡,令納菲爾提提十分滿意他的態度。

二人是多年的老熟人及合作伙伴,從納菲爾提提初嫁埃及,那時國內還是年老的阿蒙霍特普三世當政,他沒有讓年輕的公主體會什麼是愛情,卻讓她懂得了何為開疆拓土的帝王。不過兩年時間,新舊交替,納菲爾提提不甘於命運,得到了繼任法老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心,並生下了六個孩子。如今圖坦卡蒙也已在位九年,她與阿伊某種程度上都是三朝元老,只不過這對阿伊來說是讚譽,對一個女人來說,卻不免爭議了。

阿伊身材瘦削高大,穿著樸素,溜溜的光頭讓你無從以髮色判斷他的年紀,但是他臉上的溝壑已經如尼羅河岸土地遍佈的水渠。他獨自住在宰相份例的三層石灰粉刷的樓房裡,兒子是地方上的書記官,女兒則在宮內做清貴的女官,他經營三代,不說有多大的能力,朝中的人際卻不能輕忽,這也是納菲爾提提與他交好的原因。

“歡迎皇太后殿下回宮。”阿伊想表達出十分的真誠來,可惜臉部肌肉不受控制,時不時要抽上一抽,他只好低下頭壓低聲音道:“想必殿下已經得到訊息了,米坦尼出師不利。”

“是,我都知道了!”納菲爾提提一臉輕描淡寫,讓阿伊有點失望,她轉而就關心起老臣來:“你的臉怎麼了?”

阿伊摸摸自己那碩大的鷹鉤鼻,方才遺憾道:“牙壞了一顆。”

這是典型的老人病,納菲爾提提想起頭上新長的頭髮,其間夾雜著的銀白髮根,突然覺得假髮裡的頭皮癢了起來,她立刻就決定要找個好的剃頭匠來將白髮斬草除根,阿肯娜媚上次給她用的發膏也很不錯,改日再把她召喚來就是了,她寬慰阿伊道:“我會讓御醫長指派一個優秀的牙醫為你看病,年紀老大帶來的病痛,我近年也有體會啊。”

阿伊褐色的雙眼已經渾濁,眼角不時有控制不住的淚水,他拿手揩了揩,客氣道:“那我就謝謝殿下了。”然後他討好地一笑:“當年初見您的時候,我孫子都兩歲了,才幾年工夫,您才不老吶!”

女人對時間流逝的敏感只有自己知道,納菲爾提提不欲糾纏這個話題,轉而帶頭往花園裡走,阿伊看著她依然不失窈窕的背影,很是覺著賞心悅目地跟了上去,就聽皇太后問道:“我和皇妃離開底比斯之後,法老有什麼動靜?”

“法老畫了新的戰車圖紙,交給工匠去做,成日裡往工坊跑,據說不滿意之處都要重做。”阿伊湊上前去:“至於北邊的戰事,法老說那是皇太后的母國,他不便表態,要等您的決策。不過您回來了,這仗已經打完了。”

花園裡一群年輕美麗的侍女正坐在樹蔭下撥著貝尼豎琴,有人用象牙和骨頭做的手鼓和鈴舌和著拍子,納菲爾提提駐足聆聽了一陣,就在阿伊幾乎失去耐心要開口提醒的時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