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女神峰趕去。
緊隨其後的千亦驅馬與他近了些,大聲說道:“殿下!休息一下吧!再這樣下去,這馬怕是不行了!”
子堯眼角往下一看,那馬身上全身一層厚重的汗水,馬嘴中不停吐著白色的沫子,雙目赤紅。雖心中不甘,他也知這已到了極限,無奈中只得停了下來,讓跟隨他的五百人馬原地休息。
他一言不發走上一處突顯的山坡,濃重的夜色靜默的沒有一絲聲響,極目遠望,他好想能穿透這夜色,看看在那不遠的女神峰下,那個美麗的女子是否還含笑挺立於天地之間。
思緒似乎又回到了與子沐對峙的那個下午,他獨自一人在千軍萬馬中冷冷看著那個與他越來越近的淡泊男子,他的臉上是極淡的輕笑,在與他相距不到十米的地方淡淡開口道:“三哥這是做什麼,想與我動手嗎?三哥一向聰慧,怕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如此自尋死路的事吧?”
細長的眼睛默默望著他,子堯眸子裡閃過很多思緒,最終輕嘆口氣彎起嘴角緩緩道:“子沐,你看我離你可近?若是突然發難,你認為你有幾成的機會逃命?”
子沐面色微變,他微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再揚起臉時有著不帶感情的冰冷:“你想去幫拓拔寒吧?三哥可知月兒在女神峰下獨自面對蒙族大軍異常兇險,你若真要對我動手,哪裡還有機會去救她?你也看到了,我這次為了攔住你可以說是將蒼墨精銳盡出,月氐來求緩的人就算到了,也沒有一兵一卒給他!”子沐說出這些話竟有些微微的心痛,從什麼時候開始,妒忌的火焰已將他轉變,其實,他並不想這樣。只是,從子堯將惜飛若拋給自己之後;從水月望著他時再沒有那絲柔情後,他便開始恨。他深深明白沒有權力與地位,他就連強佔的資格都失去了,那他還剩什麼?這種空落落的孤寂滋味他永不願品嚐,他要她,他要天下,他要擁有主宰一切的力量……
“你?”子堯心中猛得一跳,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他萬沒想到,子沐竟敢做出這種欺君的事來,“你既然一意孤行,我便成全你又如何?”突兀揚起的笑意異常妖冶,但冰冷的語氣裡透著絕決和凜冽:“子沐既知我做事只求自己安逸,便知我最恨威脅,今日我已將兵權交出已是給足了你太子的顏面,但你若是仍要想留住我,那好!……”他輕緩中帶著深厚內勁的語氣劃破空氣直*子沐面門,渾身上下燃燒著強大的戰意舉起了手中金槍:“那就看看你的本事,但我要提醒你,除非殺死我,否則休想讓我罷手!”
心底掠過淡淡的悲涼,他賭吧!就賭子沐不敢真正對他下手,賭他在乎他的身份與地位……
“三皇子這是何苦!”空氣中忽然多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渾厚的內息將沉重的語氣清晰傳到所有人的耳裡,子堯眸中透出精亮的冷色,銀白的披風無風自動。
淡薄的霧氣中緩緩踏出四騎,他們全身都似隱在灰色的長袍中,只是這四人心意相通,同時暴發出的冷冽氣勢讓人膽寒。
子沐眸中先是閃過一絲喜色,只是那笑容還未擴散開來便凝重起來:這四人與父皇從未分離,而如今卻隻身來到極邊草原,那父皇身邊何人保護?難道說帝都有了異變?
腦海中疑惑越來越多,他看著子堯忽然變得有些激動的臉,看著那眸中燃燒起一團雄雄的火焰。
“好,連你們都親自出馬了,父皇終是要對我下手了?”他的臉蒼白的異樣,略有些顫抖的唇還是出賣了心底的痛苦。子堯猛得仰天大笑,說完這句話便閉了眼,靜了心神,也許看不見便不會痛吧,極輕的語氣裡淡泊如煙:“來便來吧,也省的我再去找你們了,今天,我要讓你們全部死在我母親的劍下!為她報仇!”
他忽得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那劍晶瑩剔透不染纖塵,通體散發著柔和溫潤的光澤,映襯著那張奪目的臉越發清幽豔麗。
“三皇子,劍可不是你的強項!”陰影中的人緩緩步了出來,蠟黃的長臉上似笑非笑,宛若天生便是這副樣子般,待所有人將他們看清楚,正是龍魂四兄弟。
說話的是不怎麼露面的花蓮子,他的臉上永上那副溫暖的笑容,只是用起毒來,便是笑裡藏刀,殺人於無形之中。龍魂一臉陰鬱之色,他看著子堯,眼中的神色讓人費解。他遲疑著,終是嘆了口氣緩聲說道:“三皇子,我等並不是來與你決戰的,我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帶你回帝都。還望殿*諒。”
“體諒?”纖細的手指細細劃過瑩瑩冷光的寶劍,子堯淺笑:“要我回去?可以,我的屍骨,龍魂大人可滿意?”
天一與魅影相視一望,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