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浸溼的血跡,心中想著天聖的這種表面繁華不知道還能維持幾日!
雲淺月正心思恍惚,不妨身子一輕,雙腳離地,被人打橫抱了起來。她一驚,抬頭見是容景,對他怒道:“你做什麼?”
“你受傷很是嚴重,走不了路了,我抱著你走。”容景低頭看著她,溫聲道。
“我走得了路!”雲淺月瞪了他一眼,見百姓們都發現了他們,像這邊看來,她臉一紅,用那隻沒受傷的手去推容景,低喝道:“快放我下來。”
容景抱著雲淺月不但不鬆開,反而緊了緊,聲音壓低,幾乎貼在了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若是受傷嚴重,而且受了過度驚嚇的話,明日以後大約有一段時間都可以在府中養傷,就可以不必去上書房了。”
雲淺月立即停止了掙扎,眼睛一閉,將頭埋進了容景懷裡,且似乎無意識地將那隻受傷的胳膊垂落在最外面,讓向她看來的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受傷的胳膊。
容景看著雲淺月聽了他的話後乖巧如貓咪一般地窩在她懷裡任他抱著,低低笑了一聲,胸膛傳來微微震顫,嘴角勾起一抹極其愉悅的弧度,清淡的眉眼一瞬間如綻開的雪蓮花,如詩似畫的容顏當真如一副盛開的畫卷一般,絕代風華已經難以形容他此時的豔色。
身後緊緊跟隨的絃歌和莫離對看一眼,兩人冷峻的面色同時狠狠抽了一下。
雲淺月聽到容景笑聲,在他懷裡猛翻白眼。用那隻完好的手指狠狠戮了他兩下,咬著牙低聲警告道:“你最好別將我摔下去,否則我要你好看。”
“嗯,一定不會摔下去的,你放心吧!”容景止了笑,對她低聲道:“這裡距離雲王府還有一段距離,你可以小憩片刻。”
“是啊,開膛破肚實在太累人了。”雲淺月打了個哈欠。
容景身子一僵,腳步一頓,手臂猛地顫了一下,連嘴角那絲殘留的笑意都消失於無形,他低頭看著雲淺月,臉色古怪,頗有幾分懊惱地道:“真是可惜,你怎麼沒有將那所有人都開膛破肚用來研究呢!若是都做了的話,那該是一件壯舉。以後天下人見到你都是避裡十里之境。”
“你會避我十里之境不?”雲淺月哼了一聲,想起這個人的種種惡行就讓她咬牙切齒,恨恨道:“你要是對我避之十里之境的話,我現在就回去將那些人都開膛破肚,讓你觀賞個夠。”
“這件壯舉對我似乎是沒用的。所以,你還是不必實施了吧!”容景默了一下,半響才開口道。
“是啊,你本身從內到外都是毒,已經百毒不侵了嘛!”雲淺月諷刺道。
容景聞言嘴角抖了抖,腳步又頓了頓,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抬眼望了一下天,又收回視線看了懷裡的雲淺月一眼,這回徹底沉默,不再說話繼續向前走去。
後面的絃歌和莫離腳步齊齊一個趔趄。
雲淺月沒聽見容景聲音,也懶得再說話,真打算睡去,可是閉了一會兒眼睛總感覺哪裡不對,尋思了半響,才恍然想起這裡是在大街上,剛剛還人聲鼎沸,這時候靜得連音都沒有。她腦袋動了動,眯起眼睛從容景懷裡向外看去,只見這一條大街安靜異常,人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計和來往穿行向他們看來,這回不像昨日在醉香樓的驚愕雕塑情形,而是人人表情不一。
雲淺月收回視線重新閉上眼睛,想著這些人與昨日那些人相比有進步了!她這樣的想法剛在腦中打了個圈,還沒落在實處,便聽到大街上傳來噼裡啪啦東西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就是眾人不敢置信的驚呼聲。驚呼聲中似乎夾雜著“景世子”“淺月小姐”的字樣。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都說古人愚昧,果然如此!至於大驚小怪嗎?她和容景又不是什麼妖物!每次和他上街就是這樣轟動效果,看來以後還真要遠離這個傢伙。他真是個麻煩!
容景對四下想起的聲音和眾人的震驚呼聲恍若不聞,面不改色,看都不看一眼,繼續穩穩地抱著雲淺月向前走著,千百人的視線下安之若素,如走無人之境。
大街上一時掀起的人聲漸漸止息了下去,人人都漸漸地收起驚異看著容景。
沒見過容景的人都覺得景世子如雲端高陽,果然與傳說中一般,而見過容景的人都覺得景世子今日看起來不同以往,他不再是站在雲端,虛無縹緲,目無顏色,而是有一種令人形容不出來的一種暖,使他整個人即便不是走在陽光下,也是令眾人覺得暖如春風。
這種由轟動到止息不過片刻功夫,雲淺月便聽到有人大喊了一聲,震驚地道:“看,淺月小姐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