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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部分

難道要捱到曹衝長大成人?可是那小子雖然聰明,個性究竟靠不靠譜,是勳心裡也沒有底啊。

所以此前他一直站幹岸上瞧著,盧洪來呈上自己跟曹昂對話的記錄,是勳不得不籤,但也不肯指出其中遭篡改處,此後曹操詢問他對於曹昂的觀感,他也沒把話說死。儘量維持為人臣者之本分,卻又不伸手阻攔曹丕等人對曹昂的攻訐,對世子之位的覬覦。是勳的意思,你們且爭去吧,反正我為曹氏姻親,國家重臣,誰上位了都不可能一腳踢開我。

倘若貿貿然地插手,萬一押錯了寶,後果就比較嚴重。反曹昂還沒有什麼,那小子不似個記仇的人,只要自己別做得太過分就行啦。但若刻意去保曹昂,萬一最後大位落到曹丕手裡,就原本的歷史來看,曹老二的心眼兒可真不大啊,幾乎睚眥必報,一上位就宰了丁儀、丁廙的全家。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他或許不敢擅殺姑婿、老臣,但政治前途估計也就算徹底毀啦。

在原本歷史上,諸曹夏侯亦大多摻和進了曹操立嗣的漩渦,文帝朝除了一個曹洪,因為跟曹丕有宿怨而幾乎不免外,餘乃皆得善終也。

所以是勳才躊躇、猶豫,表示並不打算有絲毫應對舉措。然而逄紀突然站起身來,高聲道:“令君為魏家重臣,得魏王深恩,知而不報,非人臣之所當為也!”(未完待續。。)

第九章、察考諸子

逄紀優遊林泉之下,何等逍遙自在,為何會應了關靖之邀,特意跑安邑來輔佐是勳呢?

其一,自然是因為仕宦之心尚未磨滅,寄望於踩著是勳這塊跳板得入朝堂;其二,他既有才能,又有抱負,未必抱澄清宇內之志,卻不甘心將滿腹智謀付之流水,連將來史書上都未必能夠留下一筆。

此外還有第三點,那便是仍念袁氏之恩,思有以報之於曹氏也。

當然啦,天下大勢已定,逄元圖也並非知其不可為而強為之,不求結果,但求過程的仁人志士,再說袁家光死剩下一個袁買了,還被曹操牢牢捏在手裡,定然扶不起來。若說降曹之初,他多少尚有些妄想,但經過這幾年的鄉居生活,卻早便將稜角給磨得差不多平了。

只是餘恨尚在,若能透過是勳的關係混入魏家內部,去給曹操搗點兒亂,噁心噁心這位故主之敵,於願已足。那麼搗什麼亂呢?初次相見,論及時事,關靖便提到了曹昂巡察舊荊州及都督三州軍事之事,逄元圖一聽,雙眼立刻放光——這立嗣之爭好啊,我熟啊!

再想昔日被是勳送往許都之際,曹昂竟然鄙視之,不予好官,致使逄紀掛冠而去,這仇他可一直跟心裡記著哪。

所以特意跑來點醒是勳,既而慫恿是勳,說這事兒你可不能站幹岸上瞧著,而必須要有所表示——“魏王非愚懵者也,即許長公子督三州軍事,後必悔之。令君多謀。而不諫阻。魏王將作何想?得無謂令君與陳長文一黨乎?”

你當時沒有阻止曹操下令。還能說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計之遲也。可是隔了一段時間,要是還沒有絲毫作為,曹操斷然不會認為你想不通其中關竅啊,會不會以為你也有“捧殺”曹昂之意呢?有的時候,不表態反而是表態,有的時候,表態反倒是不表態啊。

是勳聞言。悚然而驚,急忙作揖:“元圖教我。”

結果逄紀還沒回答,關靖先捻鬚而笑:“主公既有求於元圖,豈吝鍾粟之禮乎?”你瞧逄紀有用吧,趕緊的,出言招徠他吧。

是勳趕緊表態說當然當然——“元圖大才,惜乎不得仕也,乃願先為勳之客,以期日後耶?”先給我當幾年高參如何?“請以師友事之。”

逄紀趕緊還禮,說既然如此。主從名分已定,我哪有不竭盡心力為主公謀劃的道理呢?說到這兒。面色突然一變,略顯悽楚之態:“因念吾故主袁將軍,若非立嗣之變,何致殄滅……然‘前事之不忘,後事之師’也,乃可與今事相對照矣……”

三個人就這麼著一邊兒用餐,一邊兒開小會,一直商量到天黑。隨即是勳即闢一小院與逄紀居住,定俸三百石,引為師友。第二天一早,他穿戴齊整前去上班,跟中書檯隨便露了個面兒,轉了個圈兒,即乘車前往魏王府,去求謁曹操。

曹操於正堂接見是勳,問他:“宏輔因何而來?”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你要大白天地翹班過來找我?是勳拱手為禮,便即問道:“使長公子督三州軍事事,大王已傳令否?”

曹操點頭,說:“令已下矣。”

是勳微微搖頭:“勳前日不查,歸家熟思之,似有不妥……”

哪裡不妥呢?當然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