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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出屋放在廊下,扶著顧昭坐下。

“不拿去佛前供奉嗎?”他問。

“我是抄給大兄的,佛已經知道了,不會怪我。”顧昭很不在意。

阿潤坐在臺階上,並不怕冷,樣子隨意瀟灑。

“阿昭的大兄很心疼你,阿昭真好命。”

“嗯……大兄人很好,不過他有很多兒子,老婆也有不少,他很忙的。”顧昭不在意的說。

阿潤輕笑道:“可他依舊能想起阿昭啊,就是偶爾記得,也是好的。”

“那確實,那傢伙老了,有時候像個孩子,還要我照顧他,十分麻煩的。”顧昭想起自己哥哥那個不著調的樣子,心裡有些無奈的抱怨,家裡也不知道如何了,他不會問。

兩人正說著,那廟裡的知客僧提著兩個食盒進院子,看到顧昭跟阿潤聊的甚歡竟然驚訝的揚眉。

“你這和尚,不去修行,怎麼到後面來了。”顧昭指著他笑罵。

知客僧合掌唸佛,笑著解釋:“已到年關,山下很多富戶送來供奉,寺裡面每年也要做佛果子隨喜,這是主持叫小僧送來的,給施主嚐個鮮。”

“切,那老和尚到精怪,其實是通知我,年關到了,該供奉捐獻了。”說罷看看提盒,擺手:“是什麼,快拿過來。”

知客僧不在意的笑笑,放下提盒,合掌施禮告辭。

細仔捧了長案几出來,新仔怕顧昭凍著,便端著銅盆燒了紅碳到他座位身邊。

顧昭看不到別人怎麼為自己忙活,倒是很著急的開啟食盒往裡看,不過是一盤饊子,一盤梅花式樣的小點,一盤龍爪酥。

“我就說的沒錯的,好的他們也捨不得給我,哎……新仔,去我櫃子裡,取五十貫給前面送去,點幾盞長明燈,把大兄他們的名諱寫了,你細細想了,別漏了誰給那些和尚討了便宜去。”

新仔為難:“七爺,家裡有供奉,我前兒還去尋了,您的名字,老太太早就寫了,那麼一大罐子香油,要點到明年呢。”

“叫你去你就去,那麼笨,有燈了就捐成麵粉錢,請和尚幫著府裡施出去,那山下不是有流民的莊子嗎,要過年了,叫他們也多盤點心吃。”

阿潤呵呵笑,看著揹著褡褳腳步沉重離開院子的新仔說:“阿昭心腸好。”

顧昭有些不好意思:“別誇我,彆扭的很。”恩,他總是聽不得別人誇獎自己的。

一群麻雀嘰嘰喳喳的停歇在寺院的牆頭,顧昭將饊子掰碎了遠遠的撒過去,麻雀餓的狠了,竟不怕人,呼啦啦飛下一片在院那邊啄食。

阿潤跟顧昭安靜的看著,待麻雀非走阿潤忽然問:“山下流民很多嗎?”

顧昭點點頭:“多!每天都有,扶老攜幼的不知道從那裡來,覺得來到京裡就餓不死了,搞不懂那些人怎麼想的,朝廷給發著糧食請他們遷丁去墾荒不去,寧願來京城要飯。”

“阿昭也知道遷丁令?”阿潤奇怪的看看顧昭。

顧昭摸摸鼻子,嗯,大概阿潤吧自己當成了不知道民間疾苦的紈絝子弟了,他有些鬱悶,當然,這事兒也不好解釋。他現在也的確一副紈絝樣子。

“自然是知道的,大兄總是說,也很憂心。”說完便不想在進行這個話題,阿潤也沒深問。

兩人坐了一會,新仔揹著空褡褳,身後跟著兩個人往這邊走,待那兩人進來,顧昭上下打量,這兩人,一老一小,老的有五六十歲,小的有十三四歲,風塵僕僕的推著兩輛獨輪車子,車子上擺放著箱籠行李,他們背後還揹著破爛的鋪蓋卷。

“是薛鶴相公家的下奴,早兩個月他們就出來了,方到的。”新仔笑眯眯的解釋,解釋完悄悄過來嘀咕了一句:“薛相公有錢了,再不必抄經了,剛才在山下買了兩件新瀾衫,請人喝酒去了。”

顧昭點點頭,看著新仔在那邊幫忙,薛鶴住了一間屋子,遠不如他這般寬裕,有一間大屋,一小間廂房居住,那兩位僕人也累得狠了,歇了行李,自在廊下避風處鋪開鋪蓋,一頭扎進去便要睡。

“可不敢這樣,那老人家年紀大了,被風吹了就不好了。新仔,放車馬的那屋子你去收拾下,去跟和尚領個炭盆,好好待他們去休息。”顧昭連忙叫新仔領他們去自己家放馬車的那間下屋去住。

老下奴過來磕了頭,想是剛從鄉下來,笨口拙言的也不會說什麼巧話,只是磕頭的聲音梆梆的響。

“快去吧。”顧昭擺手,叫他們下去,待老下奴走遠,顧昭才嘆息了一聲說:“流民那問題是長遠的事兒,山下的儒生書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