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輕斥了一聲,才緩了緩臉色,眉眼一挑,眼尾掃了一眼陸安榮的身後,才道,“陸丞相遲遲不肯走近,莫不是身後有什麼機關想要置我於死地不成?”
陸安榮聽見安然的話時,臉上的肌肉明顯一僵,眼神突然一滯,她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
“妖女,你也只不過耍嘴皮子罷了。等本相病好了,你就等著被參一本欺君之罪吧!”陸安榮聲音倒是未變多少,沉著的聲音透著三分忍痛,聽上去都帶著顫音兒。
安然這次是真的笑了,她從來不曾想過陸安榮會如此天真愚蠢,竟然在君鼎越都拋棄了他,而他也心知肚明的時候,還念想著身體好了在君鼎越面前參她一本,治她的欺君之罪,真是笑話。君鼎越現在美人在懷無暇理會他不說,光是她今日不出手救他,他便必死無疑了,竟然還敢口出狂言威脅他。她真不知道是不是陸安榮當官太久,把自己的身份和價值定的太高了。
“陸丞相,既然不屑妖女救你的命,那七日後等著丞相府再添白紗吧!”安然嘴角微微向上彎,清冷的臉上盡是嘲諷,陸安榮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看不清時局,那就用不著再活著。
“你~”
七日後再添白紗,難道。。。。
突然,陸安榮心中劃過一絲恐懼,憤恨的眼神裡只剩下驚慌,他不想死,他一點兒也不想死,他千辛萬苦才得到的榮華富貴才享了一半,他怎麼捨得就這樣死去?
“怎麼?怕了?”安然冷笑著問道,她真沒想到,陸安榮除了天真以外,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孬種。
“放心,雖然君鼎越放棄你了,但是有人還惦記著你呢。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本姑娘一定不會讓你死了!”只不過,下場一定是生不如死!
“你真有法子救本相?”陸安榮驚恐的眸子裡突然又燃起三分希望來,眼神裡卻帶著七分的懷疑問道。
他們進過將軍府那座廢棄閣樓的人,全都得了這種怪病,根本無人能醫,只有等死。而安然竟然說她能治,人有貪念之心,想要活的更久一些,只要有希望就捨不得放過。就像冷依雲一般,明明已經被安然削掉的只剩下骨頭了,心裡卻仍舊想要過著。
螻蟻尚且貪生,人又何嘗不想苟活著?只有活著,那才有命做別的事,才會有希望。
“當然有法子救你,而且也有能力救你,但是,我們卻並不想救你,我們只是希望你有命活著。而本尊手裡正好有續命的蠱蟲,正好可以延長你的命,還能讓你感受被火烤針扎的痛苦,這樣豈不是省事?”
冰冷的聲音穿透書房,比深秋的風還要冷冽刺骨一些。
鬼麵人從天而降,安然和陸安榮心裡皆是一驚,他們竟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鬼麵人的身手實在是太過詭異,用神出鬼沒來形容也一點兒不為過。
“你怎麼來了?”安然側頭看向坐在她旁邊椅子上的鬼麵人,她的心“怦怦”的劇烈猛跳著,心有餘悸。若是敵人,她剛才已經被人輕而易舉的殺了。
“本尊當然是來阻止你的~,本尊下過的蠱蟲,可不能隨便給解了。”鬼麵人聲音溫和了幾分,鬼面下的眼神也斂去了幾分戾氣,眼尾掃了陸安榮一眼,兩道眼神全神貫注的看著安然,“況且本尊早就研究除了延緩人體死去的蠱蟲,何須勞你心神救他?反正最終他也是一個死字!”
鬼麵人說這些話時,聲音淡淡的,像是在敘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人一般。無論安然是否救了陸安榮,陸安榮最後也逃不過一個死字。安然不會放過他,君莫離不會放過他,他自己更不會放過他!
而最重要的是,延壽蠱是一對雌雄雙蠱,寄居在人體後,雙方的疼痛都會讓另一方同程度的感受。等延壽蠱寄入陸安榮的體內過後,除了自身的痛,他還要時時刻刻感受冷依雲在藥罈子裡被毒物啃咬的痛苦。而冷依雲,同樣能感受到身體每一寸肌膚的疼痛,全身灼熱火燒的痛苦。
雙重煎熬,雙重摺磨,這樣豈不是有意思多了?
陸安榮身體一僵,不必勞神救他?延壽蠱便能拖著時日不讓他死去?那他的痛苦。。。他想起近一個多月日日夜夜的煎熬,他就恨不得來個自我了斷。可是,他卻是又捨不得人世間的繁華,更是沒有那股提刀的勇氣。
“既然如此,那我還真沒必要費這神了!”安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思百轉千回,她還是與鬼麵人合作了!
“這裡交給本尊了,安然居內有人在等你呢!”
鬼麵人說不清自己面對安然是什麼感覺,但他對與陸安榮的感覺卻甚是明顯,這人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