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淚如雨下,臉龐歪在了一旁。
樓蘭不知所措的停下來,用絲巾去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殿中滿室藥味,宮人在香鼎內丟進了百合香,方始有些清香甜膩的味道流溢位來。
應天成果然沒有再來,湘雲殿前後的石榴花都開的如火如荼的盛夏七月,子默的心中卻籠罩了一片冰天雪地。
徐婕妤搬去了澤霖居,中間過來看過子默幾次,子默既不拒絕見她,也不表示任何的譴責和不滿,她只是淡淡的,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林子仰天長笑三聲,開虐!哈哈哈
寂寞宮廷花自開(1)
“她近來怎麼樣了?吃的藥下去這麼多,怎麼還是沒有下床活動的跡象?聽說是愈發嚴重了?”
含元殿裡,一臉凝重的應天成召了兩個專司給貴妃診脈的太醫,語含不悅的問道。
楊清這些日子,奉旨每日必去湘雲殿早晚探聽一下子默的病情,只是都是暗地裡拿了樓蘭問的,不許叫貴妃知道。
“回陛下,今兒早起奴才見太醫請早脈時,貴妃主的精神還好,後來又見了樂昌公主也偶有笑顏出來。樂昌公主陪著說了好一陣子的話,還像是高興的樣子。中午用了半碗粥,還有半碟子小菜。到了下半晌,就覺得心裡不受用,竟將吃的藥和半碗粥水全嘔出來了。”
皇帝眉間猛一抽搐,想不到,她竟然病成了這個樣子!手中一頓,不由的擱下筆,問:“御醫呢,御醫怎麼說?”
頭髮花白的梁太醫已經躬身道:“回陛下,貴妃主子是元氣不足,又傷心鬱結,以致傷了脾胃肝腑。既不能以飲食補元氣,元氣既虛,更傷臟腑,臟腑傷,則更不能進飲食,如是惡惡因循。這等病情,不可小視,乃需要精心調養才好。具體脈案,微臣已經寫了醫案中,請陛下過目。”
皇帝是有過旨意,所用的醫案藥方,都要呈給他過目的,梁太醫見皇帝微一點頭,便將所抄的醫案呈上給皇帝。
皇帝看了,站起來負著手,只在殿中來回踱著步子,楊清侍立在那裡,知道皇帝心中急痛並起,心裡只是著急。
良久之後,只聽皇帝吁了一口氣,吩咐道:“起駕,朕去瞧瞧。”
楊清連忙去準備龍輦,安排眾人隨行。應天成擺手示意兩位太醫退下,而後又不禁一陣出神,片刻後,竟然淡淡道:“罷了!隨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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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面說完,人已經進了寢殿中更衣去了。
之後數日,皇帝竟再不提及湘雲殿分毫。每每夜裡,只是輪流招幸嬪妃在甘露殿侍寢。一時間,後宮中春情盪漾,得幸的嬪妃們,個個臉上都浮上淡淡的紅暈來,嬌羞甚比牡丹之嬌豔。
寂寞宮廷花自開(3)
子默在床上如是纏綿病榻了半個月,這才漸漸下地走動起來。七月底時,湘雲殿前的秋海棠花卻提前開了,簌簌花骨朵,綻放開來如丹如霞,似火如荼。花枝斜出橫逸,在夏日炙熱的微風中輕輕搖曳,映在那新換上的素白的窗紗上,花影一剪,便勾勒出一副描畫繡本。
紫檀木案上金色博山爐裡焚著香,那爐煙寂寂,淡淡縈繞,子默倚在美人塌上神色安詳,眉宇間那縷薄愁便如那博山輕縷一樣淺淺暈開,飄渺若無。
這段時間服藥久了,衣袖間竟然飄逸出另一種奇香,幽幽如能入人骨髓似的,樓蘭近身服侍,每每都贊說奇香撲鼻而來。
剛剛用過早膳,勉強喝了一小碗燕窩下去,總算得了些精神頭。子默在塌上靠了一靠,少頃便喚了樓蘭去取了自己那日寫完的曲譜過來,欲要參詳參詳。
這面正拿了曲譜在手,尚且不及翻看,樂昌的身影便掀開水晶珠簾走了進來。
“子默姐姐,今兒個天氣好,又有風,不如你陪樂昌去御花園放風箏吧!”
子默正要婉言拒絕,卻見樂昌大大的眼睛裡已經含了一包淚水過來。心中才想起,自己已經十幾天不曾跨出這個殿門了,外面的夏花燦爛,麗陽晴空,居然與自己這藥罐子似乎沒有半點關係了。這一想,心中不免有些感概起來。
樓蘭見子默心中有些活動,一時也過來笑著勸:“小姐,難得今兒精神好,您還是出外走走吧!您看,這秋海棠,開的多好啊……那花豔的……真是染也染不出來呢!”
子默莞爾一笑,心知她這些日子一直圍著自己打轉,每日不是湯藥就是粥水的,想必悶也悶壞了。樓蘭可是比自己還小一些的女孩子呢,這一轉眸望向窗外,少頃便回頭道:“也好,我們便去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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