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宥然卻淡淡的說道:“呂正,黑山和我繼續前行,過了樹林不久就可以看到他們的營地,其他人收拾好屍體,在這裡,這裡,這裡,那裡埋伏,我們寅時之前回來,如果沒有,你們寅時三刻立即回營!”
眾人都是一愣,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李宥然又補充到:“收拾好屍體,記得拿好她們的箭盒!”
說完一拍呂正肩膀,低呼一聲,走!轉身就穿到了樹叢中,呂正趕緊抬腿跟上。
果然,三人在不太茂密的林中穿了不到兩刻鐘就到了盡頭,幸好還是草地,高度不是很深,呂正嘆口氣,哎,總比沒有好。
李宥然看著草地,皺了皺眉頭,卸下身後揹著的長弓仍在深一些的灌木叢裡,五體貼地趴下,轉頭對呂正跟黑山說:“跟緊我!”說完也不管他們,自己小幅度的匍匐前進。
呂正立即照做,黑山墊後。
等那白晃晃的軍帳都近在咫尺了,李宥然才停了下來,轉頭對呂正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左右,呂正微微轉身向黑山指了指右邊,自己移到李宥然左邊,黑山微微的喘著氣,眼神忽閃忽閃的看了看敵營又轉過來盯著李宥然的側臉。
黑暗中,其實看不清什麼,但是她卻覺得,那臉格外的平靜,連一絲急促的呼吸都沒有,而那微微抬頭看著敵營的感覺,就像那是她自己的地盤一樣。
黑山覺得自己的血液前所未有的沸騰,握緊自己的匕首,也向軍營看去。當了三年探兵,這才是第一次如此近的靠近敵營,她居然能聞道草地裡的尿臊味,呸,操她爺爺!
從表面上看,青軍營帳和南軍並沒有太大的差別,站崗分佈也極為類似,這倒少了李宥然不少麻煩,同樣,營帳前面一個扇形都是步兵營,後面應該是騎兵,前面的營帳已經漆黑了,有弱弱的光從層層營帳中隱隱透出來,主將的營帳應該就是在中間,看來這青軍新將是個刻苦的人。
當然,這樣的佈局下,還要想去探敵軍的新將,哼,李宥然心裡笑笑,定是有人自以為聰明的了。都到這個時間了,敵營還如此安靜,估計那兩站的人,剩下的也沒有多少了。
李宥然趴在地上無聊的等著,半天也沒有人從帳子裡走出來撒尿,看來這裡的女人果然跟那裡的男人不一樣,李宥然好笑的想。
時間慢慢過去,呂正看李宥然沒有任何舉動,也沒有要做任何舉動的打算,不由得著急的看看天色,快開亮了。於是緊張的去拉了一下李宥然的衣服。
李宥然卻像睡著了一樣,稍微一驚,轉頭來看她。呂正心裡一頓嚎叫,我的媽啊,你不是睡著了吧,趕緊指了指天色,意思是,不早了!
李宥然隨著她的手指望了望天,從懷裡掏出黑炭和布頭畫起來,少時遞給呂正。呂正開啟圖剛看了兩眼就驚訝的望著李宥然,李宥然湊過頭來說到:“你和黑山回去送圖,我再探!”
圖!對,要把這個送回去,於是趕緊點點頭,向後退,李宥然拍拍黑山,指了指呂正,黑山也瞭然的退後。
等呂正激動緊張的退出了草坪入了林子一鬆懈,才反應過來。
她再探?探什麼?怎麼探?探多久?
入營 下
李宥然仍然沒有動,但是兩眼卻緊盯著崗哨一動不動。
慢慢的,天色開始微微的泛白,有微微的晨風吹來,李宥然眼斂一收,便十分輕微的向右側移動,青草隨著微風輕輕的擺動,歡快的迎接著新一天的黎明。
李宥然剛剛移動到右側,軍營就傳來腳步聲,果然,開始換崗了。值夜的崗哨從高臺上往下走,要上崗計程車兵在高臺下等候著,其他崗位的人也在互相交接。
李宥然從草地中迅速跑出,一鼓作氣跑到最近的營帳後面蹲下,抬頭一看高臺,很好,還沒有人,於是半眯著眼睛來回掃視了一遍,幾個箭步像右後方跑,再也不回頭去看高臺了,直到跑到一個雜亂的營帳背後才在一捆柴垛子旁邊停下來。
裡面傳來咚咚咚的刀砍木頭的聲音,看來是這裡了,於是脫下自己身上的草葉和軍靴,一把塞到軟軟的柴火中,然後把自己黑乎乎的衣服撕下好幾片也塞到柴火李,兩手在地上一戳就往臉上摸。然後大抱,把那夾著她衣服的柴火抱起來低著頭大步從營帳後面繞過去。那咚咚咚的跺菜板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李宥然轉過營帳,縮了縮脖子,用柴火擋住自己的臉,畏畏縮縮的往湖邊的灶頭上走,剛走到一半,就一個聲音呵斥住:“站住,你幹嘛的?”是跺菜的那個女人,李宥然被那聲音嚇得一縮,然後柴火就從手裡掉了下去散在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