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高興。連粲英宮上下都因姐姐的生辰得了許多賞賜,各個歡喜不盡。現在宮裡面,只有姐姐在哭。值得麼?”
玉樞眉心一動,仍委屈道:“他說,以後每年我的生辰他都來粲英宮陪我。可是我聽說他和慧媛在守坤宮——不是說君無戲言麼?”
那是朝堂之上。花前月下,誰的誓言都當不得真,甚至連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所謂“信誓旦旦,不思其反”'191',古人早已有言,今人偏偏不信。人說,“以故史為鑑,唯一所見,便是人從不以故史為鑑”,倒也不虛。我撫著她的鬢髮柔聲道:“好玉樞,別哭了。”
告別時,我託言漱玉齋還有要事,並不敢說我要去守坤宮見皇帝。玉樞愁腸百結,也無心留我。我囑咐了小蓮兒幾句,便和芳馨依舊往守坤宮來。
離開粲英宮,我悵然無語。芳馨道:“姑娘去了守坤宮可要請陛下來粲英宮陪伴娘娘?”
我淡淡道:“不必了。上一次我請他多多眷顧姐姐,想想已是多餘。他們夫婦之間的事情,我不想再理會。”
芳馨道:“可是奴婢瞧著,婉妃娘娘傷心得很。”
我一哂:“這輩子,誰不傷心幾回?”
轉眼到了守坤宮的門口,向北望去,奉先殿和謹身殿隱伏在夜幕之中,幾豆星點搖搖欲墜。大風捲起遠處的潮溼的腥氣,滾滾而來。沿階下去便是定乾宮的後門,我便是在門後的一間向北的小書房中處置這個帝國萬千子民的上書。
“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192',終有一日,我也能做到。
芳馨道:“怎麼忽然起了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在花園裡賞牡丹了,姑娘還是快進去吧。”
走進守坤宮,小簡迎了上來,徑直引我繞過椒房殿,往後花園去。走近角門,只見慧媛帶著一個小宮女走了出來,見了我忙行禮,謙恭道:“妾身拜見朱大人。”
她身著杏色齊胸襦裙,披著梅色紗衣,隱隱可見肩頭和上臂雪白細膩的肌膚,宮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