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等著。待許梁練完三趟,渾身都舒爽的時候,許江走到許梁面前,鄭重地問道:“三弟,後天便是秋闈入場的日子了,我看三弟這幾日愁眉不展的,可是有什麼難事?”
許梁收了朴刀,交給一旁的侍衛,嘆了口氣,道:“這事多半明天你便會全部知道的。我也正要找你說明,既然你問起來,那我便現在告訴你吧。”
說完,許梁引著許江到內院花園裡一處涼亭裡裡坐下,許梁便理了理思路,儘可能簡智短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許江。
待許梁將全部的事情說完,許江已是滿頭大汗,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嘴唇哆嗦著看向許梁,慘然道:“三弟,其實父親和母親當初決定轉移學籍的時候,我便料到有風險,如今被官府查實,不但我要面臨終生禁考,連三弟也要受牽連。”
許梁安慰道:“大哥,事情還沒有壞到那一步,大哥千萬別洩氣。我已經有了一些佈署,最終結果如何,還難料呢。”
許江喪氣地道:“那個經事的江文書都被關了起來,說明鄧水清大人已經掌握了確切的證據。”
許梁冷笑道:“一個小小文書的證詞,能做什麼數。”
許梁見許江還是垂頭喪氣地樣子,便寬慰道:“大哥你不必如此。對了,我後面有些安排需要你配合,先跟你說一下,你可要牢牢記住了!”
許江見許梁說得鄭重,雖然心中心灰意冷,但不忍拂了許梁的好意,聽清了許梁的計劃,便存了死馬當活馬醫的打算,應承下來。
轉眼到了九月初六,果然有一隊按察使的兵丁趕到別院,出示了逮捕公文,便將許江從別院裡面帶走了。
許梁囑咐便何僉事先回按察使司衙門,照看著許江和陸一發。自已耐著性子在別院裡等著。
次日,也就是九月初七這天,一向甚少親自問案的陝西按察使司按察使鄧水清大人居然親自升堂斷案。
一眾衙差,兵丁,守衛通通到位之後,鄧水清看了看大堂一側坐著的一名中年文士,詢問道:“宋先生,可以開始了吧?”
這名喚作宋先生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三邊總督楊鶴的貼身師爺宋時文。
宋時文眼皮子一抬,似笑非笑地看著鄧按察使,挑了挑眉毛,悠悠然說道:“鄧大人,這裡是你的按察使衙門大堂,今日你是主審官,什麼時候升堂,什麼時候斷案,自然是你說了算的。宋某隻是總督大人身邊的一名師爺,只是總督大人關心案情,才命我坐在這裡權且聽聽,只需將審訊的過程和結果原原本本地稟報總督大人即可,至於鄧大人如何斷案,那宋某可管不著了。”
鄧按察使聽了,嘴角不經意地一抽搐。暗自腹誹道,宋時文說得好聽,是來權且聽聽,誰不知道你是來監視我,看我審得合不合楊總督的心意!
右手摸到驚堂木,正要拿起,忽聽得一旁的師爺輕呼道:“大人,再等等。”
鄧按察使看著這名自已聘請的師爺,不由皺眉問道:“還等什麼?”
師爺看了宋時文一眼,湊到鄧按察使耳邊,小聲地嘀咕兩句。
鄧按察使的臉色便陰了陰,右手緩緩放開了那枚驚堂木,一屁股坐下,惱怒地道:“錦衣衛都是大爺,那就再等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