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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芳塵跟個女寵來協辦,然趙公公其人她可是知根知底的,竟然將他派了過來……於是不敢有任何怠慢,連忙喚人將趙公公並四個仵作帶去偏殿。

重新開棺驗屍,耗費的時間想必不少,刑部尚書司徒暄作為主人,自然要盡起地主之誼,忙吩咐奴僕沖泡茶水送進來,謝芳塵端起自個面前的茶碗,錯蓋輕抿了一口,衝容卿擠眼:“行啊,準備的倒是周全,真有你的。”

容卿握拳朝皇宮的方向拱了拱,笑的牙不見眼:“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出馬。”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才見趙公公從偏殿走出來,四個仵作跟在他身後,額頭上俱都掛著一層汗,邊抖著腿往前走邊不住的拿袖子擦汗,其中一個仵作跨門檻時膝蓋一軟便徑直往前撲去,好在其他人反映快及時將她扯住。

刑部大堂高屋飛簷寬敞大氣,寒冬臘月裡,沒有地龍與火盆這些取暖物事,加之大門四開著,冷風嗖嗖的往裡鑽,實在沒有半分炎熱的徵兆,之所以出現當下的情形,必定是突生變故被嚇出了冷汗。

容卿與謝芳塵對視一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然仵作交上來的驗屍錄,卻與先前幾次查驗並無任何區別,謝芳塵疑惑不解,越過許靜秋,徑直逼問仵作,她們渾身顫抖的厲害,嘴裡回答卻是不帶任何猶豫,一口咬定路凌然身上只一處劍傷。

謝芳塵無奈的瞅向容卿,卻見對方正衝自己擠眉弄眼,眼珠子在趙公公身上亂轉,心下了然,便低眉斂目,恢復老僧入定狀態。

許靜秋又盤問了一番其中的細節,仵作對答如流,案情卻又回到最初糾結狀態,絲毫不見任何進展,眼瞅著日已偏西,早就過了飯時,也不好再拖延下去,只得拍了拍驚堂木,道:“今日暫且到這裡,明日再審罷,退堂!”

眾人在刑部大門外道別,謝芳塵眼神熱切的盯著容卿,恨不得立刻衝上來同她咬耳朵,奈何周圍閒雜人等太多,只得眼含熱淚目送她與趙公公乘著八抬大轎在禁衛軍的層層圍護中朝皇宮方向遠去。

容卿的熱切絲毫不遜色於謝芳塵,估摸著這個時候安玥應該在寢殿用午膳,便直接吩咐人將轎子抬到了後門外,候趙公公下了轎子,喚來宮侍攙扶著,自個飛快的奔進了內殿。

安玥已用完膳,正對著痰盂吐漱口水,容卿接過侍書手裡的帕子,替他擦拭乾淨唇角,安玥斜了她一眼,道:“以為你跟著謝芳塵總不至於餓肚子,便沒有替你留飯。”

“一頓兩頓不吃,有什麼打緊?”容卿無所謂的笑笑,不過到底是不肯委屈自己腸胃,拈了塊芙蓉糕塞到嘴裡,又拎了個蘋果在手上。

一個小宮侍跑進來到侍書身邊耳語幾句,侍書轉頭對安玥道:“趙公公回來了,在外廂候著呢。”

安玥站起身,撣了撣衣袍前襟,便往外走,容卿“咔嚓咔嚓”啃了兩口蘋果,抬腳跟了上去。

趙公公見安玥出來,連起身行禮,安玥躬身相扶,拉他在身旁炕几上坐下,雖是年太卿手底下的老公公,算是看著安玥長大的,但尊貴有別,趙公公如何肯座,侍書便搬來張錦杌,再推讓一番,他這才側著身子坐下去。

容卿深知安玥脾性,必定會先寒暄一番,再關切的詢問些瑣事,而不是直奔案子這個主題,於是她搶在前面開口,主動稟報了下今個三司會審的情形,又狀似嗔怒的抱怨驗屍毫無進展,安玥聞言抬眼瞧向趙公公。

趙公公警惕的在殿內環顧了一圈,安玥抬了抬手,宮侍們無聲而又迅速的退了出去,趙公公這才壓低聲音為難的回稟道:“路家小公子他……他已,已不是處子。”

“嘩啦。”炕几上擺放的汝窯美人觚被安玥掃到地上,撞上旁邊的紫檀雕龍案,摔了個四分五裂,裡邊乘著的清水迸射到地毯上,劃出一個個不規則的圓圈,驚的趙公公“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安玥擱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又鬆開,良久後才開口,聲音裡略帶疲憊:“辛苦你了趙公公,回去歇著吧,此事你只當不知情,莫要走漏了訊息。”

“老奴省的。”趙公公磕了個頭,侍書上前將其攙扶起來,送出殿外。

容卿噎住,怔愣半晌這才回過神來,快速咀嚼幾下將嘴裡的蘋果嚥下去,“蹭”的站起來,嘟囔道:“不行,我得出宮去找謝芳塵,商議下夜探刑部的事宜。”

安玥未加阻攔,只是在容卿即將邁出門檻時,在她身後涼涼的說道:“告訴謝芳塵,此事若外洩出去,本宮誅她九族。”

豪門世家間的齷齪事見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