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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那人的身份後,所有愧疚化作了不安,惟恐對方殺人滅口,急急的變賣家產盤出鋪子,而後舉家南遷。

遣散僕人,改名換姓,藏起祖傳的手藝,縮在小鎮上過著清貧的日子,本以為當年之事早就隨風淡去,是非對錯已無人追究,卻不料躲了這麼久,終究沒躲過,還是被慕容家的人找上門來。

“咳,咳。”龐瀲灩將口中鮮血吐乾淨,吃力的坐直身子,苦笑道:“當時年少,沒見過什麼大場面,見到大刀架到脖子上腿就先軟了三分,再搬出家眷性命來,我想不從都難。做出那等違心背德之事,這些年來,每每午夜夢迴時,我都後悔不已,如果時光能倒回,我寧可犧牲自己與全家,也不會陷慕容將軍……”

“夠了!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說這些廢話根本於事無補,我忙的很,沒空聽你在這嘮叨。你若真心悔過,便做些彌補的事兒。”容卿打斷她,又從袖子裡掏出兩個信封來,各自拆開,並排擺到龐瀲灩跟前,說道:“將這兩封信謄抄出來,筆跡在信箋反面有範例。”

龐瀲灩低垂下眼,將兩封信的內容快速閱覽了一遍,頓時連連搖頭拒絕道:“不……已經錯過一次,同樣的錯誤我不能再犯第二次,請恕我無能為力。”

“我不是請求你,也不是同你商量,而是命令。”容卿坐回炕上,端起炕桌上趙姐沏好的茶水來抿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說道:“你也不是等閒之輩,想必早就弄清當年逼迫你陷害慕容將軍之人的身份,如今我叫你做的,算不得陷害,不過是以彼之道還使彼身罷了,你有何可為難的?”

慕容家的人能找來,自己的藏身之處將不再是秘密,那個人自然也能找來,新仇舊恨加一起,被滅口是肯定的,所以龐瀲灩咬緊了嘴巴,就是不肯應下。

一杯茶水下去,吐光了肚腹的容卿只覺消受不起,原本耐心極好的她,也變得煩悶暴躁起來,揚手將茶碗扔到地上,頓時摔個粉身碎骨,她倏地站起身,抬腳踹開門,大跨步往正廳走去,趙姐示意黑衣人拎著龐瀲灩跟上。

正廳內男眷們尚算安靜,唯獨一方出滿月的嬰兒啼哭不止,守衛在此處的黑衣人對此頗有些手足無措,想拿絲帕將嘴堵上,又怕呼吸不暢將其憋壞,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商議著對策。

容卿走進去,轉身對被押著跟進來的龐瀲灩冷聲道:“當年你不是為了家眷身不由己麼,今天我也成全你。自現在開始,每隔一炷香,我會殺一人,直到你答應為止。”側目對趙姐吩咐道:“著人點香。”

香爐很快被端來,容卿在裊裊上升的煙霧中繞正廳轉了一圈,最後視線停留在那哇哇大哭的嬰兒身上,她俯身將搖籃提起來,逗弄了幾下,結果對方根本不領情,依舊扯著大嘴狂嚎,容卿眯眼,將腰間別著的菱紋革劍拔出來,貼在嬰兒稚嫩的臉上,臉上溢位個燦爛的笑容:“本還在猶豫先從哪個開始,偏她在這個節骨眼上哭的震天響,看來我也不必糾結了,就從這個開始好了。雖說年紀小了些,但早死早超生,總比活著受罪好。”

此話一出,男眷們頓時鬧騰起來,一個看起來像嬰兒父親的年輕男子瘋狂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屢次被腳上繩索絆倒,因與他人串綁在一起,便是想爬也爬不動,滿臉涕淚橫流,雙眼期冀的望向母親龐瀲灩,龐瀲灩強裝淡定的轉過頭,假裝未瞧見那火熱的目光。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便到了,容卿將嬰兒從搖籃裡提溜出來,準備用她來祭下手中的菱紋革劍,趙姐突地橫插一槓,將嬰兒抱了過去,說道:“這種事情屬下來便好,怎麼能髒了小姐的手呢?”

說著將嬰兒高舉過頭,用力往地上一丟,哭聲戛然而止,嬰兒父親兩眼一閉昏了過去,龐瀲灩愣在當場,她本以為對方只是威脅,未料到竟言出必行,悟了之後氣的青筋直跳,破口大罵道:“禽/獸,畜/生,她是個才剛滿一月的稚女,你們怎麼就狠得下心下得了手?枉我敬重慕容家忠孝節義,現在看來真是看走了眼。”

趙姐這等慕容家的家將,自是聽不得任何有損慕容家清譽的話,分辨道:“慕容家滿門被抄斬,我們只是抱打不平的江湖義士,彼此並無瓜葛,你莫要胡言亂語。”

“忠孝節義又怎樣,最後卻落得個挫骨揚灰的下場。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做人當自私些,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母親整日灌輸的思想,早已被容卿拋棄在將軍府熊熊燃燒的烈火中,清譽於她而言是浮雲,根本無須在意,她聞言也只是笑笑,轉身又繞著廳內轉了一圈,將粽子串中年紀最大的一個男子扯了出來。

“你這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