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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你們兩個,把酒拿過來給我喝一口。”諾命令兩個正在喝酒的獄卒。

獄卒裝做沒有聽見。

“你們再不拿過來,我可要吼了——獅子第二吼……”

“別別別,來了,來了。”一獄卒乖乖地端一碗酒送去。

此時的諾已經學會了獅子三十六吼,只要他一吼整個地牢就會如發地震,搖擺不定,獄卒也就別想喝酒了,於是不得不對他服服帖帖的。

“兄弟,今天是什麼日子?”諾問。

“十五。”

“那今天的月亮一定很美哦!”

“有月亮在地牢裡也看不到。”

諾唉了一聲。

“不過等明天他被燒死,我們兩個就可以升為地上兵了,想看哪樣的月亮,就有哪樣的月亮。”兩獄卒大笑。

“四十九天怎麼就那麼短呀!”諾感嘆,於是想起了那句“時光苦短,短無非走馬觀花”,想起了他日夜思念的循。

(十三)

天空很晴朗,沒有云遮的太陽顯得挺放肆,像一把火燒烤著大地。風很放浪,她伸出手拉扯著男人女人的每一處。樹的枝條很招搖,像風月場合的妓女搖曳著身姿。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卑鄙的人幹卑鄙的事才顯得光明正大。

偌大的廣場堆放著一大圈柴火,柴火用燃油澆灑過,只要一遇火星,定能熊熊燃燒,柴火中央焚燒臺上的十子架上穩穩當當地捆綁著一個人——他就是諾。

“你們這幫龜孫子,放我走,你們這樣陷害老子,將來一定不得好死。”諾的本事也只有吼,誰叫他天生就只長好了一張嘴呢?他的目光搜尋著人群,看見朱空與何氏坐在高臺上談笑風生,也就憤怒地吼了起來:“朱空,你那個老東西,放我走,姓何的那個老婆娘,放我走。”

一個堆放柴火的教徒對身邊的一個人說:“我們上去抽他兩耳光,叫他吼不出來。”

“還是省省吧,把他抽死了,燒起來就不夠刺激了。”那人回答。

有人通報:“苗王吳者泥駕到!”

人群自動的分開,讓出一條道來。只見一個粗大剽悍的大漢領著一彪人袒胸赤臂昂首闊步走來,身後緊跟兩人,右邊的那人赤手空拳,左邊的手握彎刀。

朱空攜上夫人,連忙迎上去。

吳者泥粗聲粗氣地介紹他身後的兩人:“這個是我的大護法苗金龍,這個是我的二護法苗阿甲。”

朱空拱手:“原來是當年連錦衣衛也不敢惹的二位大俠,幸會幸會。”

晌午十分,焚燒廣場已是人山人海。從廣西趕來的有清風寨的胡四通、蒙哥物,梁公蕩,山賊頭領莫彥恭;從貴州趕來的有苗人苗普亮、羅哲;從福建趕來的有“太平火人”陳保添,“太平將軍”劉勝孫……這些雖然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但是都被朝廷列入了黑名單。朱空憂慮的是沒有一個名門正派的人物參加就顯得有點缺乏公信力。

何氏見諾還是那麼囂張就有點等不及了,就問:“都到晌午了,焚燒大會也應該開始了吧?”

“我在等一個人。”朱空回答。

話剛說完,只聽有人通報:“少林寺圓缺大師駕到。”

朱空露出喜色,感覺到他所等的人終於來了,誰又知道這個人是他花重金請來的?

圓缺一手持禪杖,一手掐佛珠,神態奕奕地走著,也並不理睬身邊問候他的人。

吳者泥天生看不慣這種派頭,於是雙手叉腰,攔住了圓缺的去路,並挑釁:“素聞少林武功天下第一,我吳某不才,就是想領教領教,圖個熱鬧,也不枉我們等了你這麼久。”

圓缺輕描淡寫地說:“既然施主有興趣,那就請賜招吧!”

吳者泥踢腳猛跺地面,地面迅速捲起一層朝圓缺那裡去了。

待圓缺察覺,已逼近自己身體只差一分了,反擊已經來不及了,於是只有翻身躲過的份了。

吳者泥見罷,嘲笑道:“少林寺不會只產你那種貨色吧。”

圓缺落在距吳者泥五十步之遙,他怎麼經受得住這般侮辱,把禪杖插立地上,雙手運氣,向吳者泥打去。

吳者泥雖然把這一掌接住,但已失去先前的氣焰,因為他明白在這個世界上,能在五十步發功打人的他找不到幾個。不一會兒,兩個人就零距離地打了起來。

朱空也只不過想借此試探一下兩人的功底,所以一直沒有出手阻撓,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就飛身把二人給阻住了。

“今天,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