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讓他將這柄劍刺入自己的胸口麼?步劍塵大笑起來。如果這只是一場戲,那可是相當精彩的一幕啊。他沒有笑太久,因為他很快就倒在地上。他傷得實在太重。郭敖一直微笑看著他們兩人,他甚至隨著步劍塵蹲了下去,盯著兩人看了很久。他的臉上始終掛著神秘的笑容,似乎在期待著步劍塵跟姬雲裳會有更精彩的表演。過了良久,郭敖才輕輕站直了身體,突然叫道:“韓青主。”旁邊帷幕一陣亂顫,韓青主尷尬地從帷幕中抬起頭來,看了郭敖一眼,不敢說話。郭敖臉上帶著愉悅的微笑,但不知怎地,韓青主只是看了一眼,便覺心底一寒,呼吸幾乎瞬時停止。郭敖微笑道:“我想將這兩個人交給你,你能保證將他們完好無損地交還給我麼?”韓青主一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郭敖搔了搔頭,道:“那就很不好辦了,因為這樣你就顯得很沒用了。”
第二部分 秋華暗凋流韶容(6)
亮光陡然一閃,韓青主就覺小腹一陣熾熱,他驚訝地抬頭,就見方才還插在步劍塵身上的絲竹劍,已深深嵌入了自己的身體中。他茫然地深深思索著,不明白這件事為何發生在自己身上。然後,倒下。郭敖笑了,在韓青主身子傾倒的一瞬間,握住了絲竹劍的劍柄。所以他不需要用一點力氣,絲竹劍就從韓青主的身上撥出了。至於這樣會使韓青主的傷口擴大了一倍,這卻不是他所關心的。他皺了皺眉頭,喃喃道:“是不是因為我太兇,所以韓青主才不肯幫我呢?”他有歉然看了韓青主一眼,聲音放得很柔,很輕:“琴言,樓心月。”他望向的,是站在臺階下的兩人。兩人都是一驚,琴言急忙低頭,躬身道:“閣主。”樓心月冷冷盯著郭敖,卻是一句話也不說。郭敖也看著樓心月,他的笑容很溫和,卻讓琴言心頭髮寒,悄悄扯了樓心月一把。樓心月怒道:“大不了被他殺了,我為何要怕他?”郭敖柔聲道:“不錯,為什麼要怕我呢?我喜歡你這種性格,因為有性格的人,往往也有本事。”他轉身向大殿門口走去,笑道:“這三個人就交給你了,一個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個是我的繼母,一個是我的得意屬下你可要記住,不可以讓他們有絲毫傷損的。”大門澀然作響,徐徐開啟。郭敖的身影漸漸沒入了門外的夜色中。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琴言才長出一口氣,抬起頭來。此時的郭敖散發著一股妖異的魔力,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從未感受過這種窒息的感覺,那實在太難受,太壓抑。她轉頭看了一眼步劍塵與姬雲裳,剛鬆開的眉頭又緊緊皺了起來。這可如何是好?郭敖的心情卻極為輕鬆愉快,因為他一直哼著歌。這歌聲一直伴隨著他,來到了青陽宮。他還記得,他的兩個朋友,留在這裡。他決定要探望探望他們。柏雍與李清愁對坐在灰燼裡,正在閉目療傷。郭敖悄悄站在他們身後,讚歎道:“我每次見到你,都覺得很神奇。你本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還活蹦亂跳的,現在幾乎跟沒傷過一樣了。”柏雍一動不動,郭敖悠悠道:“要是姬雲裳跟步劍塵有你這樣的本領就好了。”柏雍倏然睜目,道:“你傷了他們?”郭敖微笑道:“是步劍塵傷了姬雲裳,然後我為我親愛的繼母報仇,又傷了步劍塵。”柏雍盯著郭敖,雙目一瞬不瞬。郭敖眨了眨眼睛,道:“我臉上有花麼?”柏雍一字字道:“你還有沒有人性?你難道看不出來,你能做上這個閣主,完全是他們兩人努力的結果?”郭敖微笑道:“我看不出來。”柏雍閉上眼,不再說話。郭敖笑道:“我只看出來,你若是不趕緊去看看他們,他們只怕撐不過今日晚上。”柏雍深重地嘆了口氣,雙目睜開,誠懇地看著郭敖:“住手吧,郭敖。你該明白,你這樣做下去是沒有結果的。”郭敖笑了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道:“所以我來問你,我接下來該怎麼辦。”他的笑容很燦爛:“仲君帶著閣中主力投敵,三百位屬下戰敗,正道援軍又要逃跑,剛才又差點強暴了自己的親生妹妹,只怕此時已經眾叛親離,成了孤家寡人。你說我要怎樣才能戰得過天羅教,成就輝煌的功勳呢?”他嘆了口氣,道:“只怕只有你這個天才腦袋才能幫得了我了。”柏雍冷哼一聲,道:“我幫不了你,我也不想幫你。”郭敖突然暴怒,一把掐住柏雍的脖子,厲聲道:“你若不幫我,我就大開殺戒!先殺李清愁,再殺了沈青悒!他們都是你害死的!”柏雍冷冷看著他,郭敖的手緊緊卡住他的咽喉,一絲氣也透不進去,但柏雍的臉神卻絲毫不變,就那麼冷漠地看著郭敖。郭敖忽然“啊”的一聲,急速收回手,臉上又浮現出溫柔的笑容,雙掌合十,抱歉道:“對不住,我忘了咱們是很好的朋友,我不該用這麼粗魯的方式對你。請你接受我誠摯的歉意。”說著,他微微鞠躬,臉上的歉意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