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高興嗎?
聶三娘忍不住笑道:“看把你高興得成什麼樣了!”
趙子良大笑:“怎麼不能不高興?咱在外出生入死、血染徵袍,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他們這些子孫後代們?他們才是大唐的希望啊!”
抱著趙雷,趙子良看向站在旁邊的王燦、龔仁、陳青等人,笑道:“你們在京城都還好吧?”
幾人連忙拱手,王燦道:“有將軍赫赫威名在外,我等在京城諸事皆順!將軍在河西打得吐蕃人聞風喪膽、威震諸夷,朝廷這個時候把將軍調回,算是失策了!”
趙子良擺手道:“算是,回都回來了,多說無益,走,咱們進去再說!”
河西距離長安雖然不是很遠,但訊息傳遞畢竟不易,王燦每次也都用快馬報信或是信鴿傳遞訊息,但不僅不全面,每次都是粗略幾個字,難免表達不清楚,而現在經過王燦等幾人把這兩年來的事情詳細的彙報了一邊,趙子良這才對朝中局勢清楚了。
這兩年來,李林甫和太子的鬥爭已經趨於白熱化,雙方都大大出手,而李隆基作為皇帝好像非常樂見其成,大多數時候不偏袒任何一方,有時候支援弱的一方,如果雙方都有錯,那就各打二十大板,但每次都是不痛不癢,這無形之中助長了李林甫和太子的雙方氣焰。
說完這些,王燦又道:“對了,從去年秋開始,北方的契丹怒皆部叛亂,朔方節度使兼靈州都督王忠嗣將軍率部北伐,與怒皆部大戰與桑乾河,三次擊敗怒皆部,俘虜大量人馬、繳獲了大量的牛羊馬匹,耀武漠北,凱旋而歸,好不威風!那時又恰逢北方突厥葉護內亂,拔悉蜜部、回紇部和葛邏祿部聯合起來殺死了突厥阿史那骨礎可汗,拔悉蜜部首領自立為頡跌伊施可汗,回紇和葛邏祿為左右葉護。突厥其他部眾則擁立了闕特勤之子烏蘇米施為可汗,皇帝想招降烏蘇米施可汗,可是烏蘇米施可汗沒理睬皇帝,皇帝於是大怒,下詔讓王忠嗣將軍出兵討伐烏蘇米施可汗,王忠嗣將軍統帥大軍北上威逼震懾,讓諸部前往會面,突厥烏蘇米施可汗害怕,向王將軍請求投降,可卻拖延不到,王將軍很快發現了他的緩兵之計,當即在拔悉蜜部、回紇部和葛邏祿部之間實行反間計,使之聯合攻打烏蘇米施可汗,烏蘇米施可汗大敗,向西逃竄。而如今拔悉蜜部頡跌伊施可汗派人緊追著烏蘇米施可汗不放,但在王忠嗣將軍的干預下,又使他又與之前的盟友葛邏祿部和回紇部之間起了齷齪,三方聯盟告破,葛邏祿部和回紇部開始聯合起來對付拔悉蜜部!”
趙子良聽了王燦的話後笑道:“這麼說來,如今北方草原上算是真正熱鬧起來了,只是這有些不對勁啊!”
王燦等人詫異,問道:“將軍,如何不對勁?”
趙子良一手抱著大兒子趙雷,一手摸了摸下巴說:“據某所知,王忠嗣將軍乃忠勇耿直之人,他這樣的人能想出在拔悉蜜、葛邏祿和回紇之間使用反間計的計謀?”
王燦點頭道:“確實如此,此計謀確實不是王將軍想出來的,去年夏,聖上給王忠嗣將軍派去了一個參軍幕僚,叫什麼李泌的,這李泌之前好像是太子府的人!”
“李泌?你確定是李泌?”趙子良立即來了精神。
“是的,就是叫李泌!”
趙子良點點頭,“如果是李泌在幫王忠嗣將軍出謀劃策,那就不足為奇了,李泌此人別看著年輕,其政治才能和謀略當世能與之比肩者少有!”
眾人驚歎道:“想不到將軍對此人憑藉如此之高!”
次日清早,趙子良前往皇宮參加朝會,準備覲見皇帝,沒想到在皇宮外面遇到了一個好幾年不見的故人,此人就是原安西兵馬使、如今的河東節度使田仁琬。
“田大人,您怎麼在長安?您不是在河東出任節度使嗎?”
田仁琬看見趙子良最開始是頗為吃驚,緊接著是大喜,“啊,趙將軍?看見你真是太高興了,哦,這兩年北方不太平靜,朝廷對草原上採取了一系列的軍事行動,朔方節度使王忠嗣將軍主要負責軍事,而本官則負責後勤方面,這次來長安就是來討要軍費和籌措軍糧物資的,另外向朝廷討要幾員大將!”
說到這裡,田仁琬不由好奇道:“趙將軍不是在河西經略西海嗎?本官聽聞這次趙將軍的西海郡和隴右軍聯合起來打得吐蕃人一潰千里,真是好啊,只是你不在前線坐鎮,怎麼突然回長安來了?”
趙子良看了看周圍其他參加朝會的文武官員,對田仁琬說道:“大人可能是在路上訊息閉塞,還不知道我朝已經與吐蕃議和停戰了,末將也被聖上一紙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