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刑場就在河邊,河邊兩岸早已經站滿了百姓,站崗的兵士只能極力的維持秩序才能阻止發生混亂,隨著囚車的到來,人們更加騷動,百姓們一度衝開兵士們的阻攔進入刑場上想要把囚車內的崔光遠和邊令誠撕成碎片。
在現場負責維持秩序的李嗣業不得不調動更多的軍隊進入將人群驅趕出去才穩定局面。
中軍行轅內,趙子良收拾好公文,讓親兵們把需要攜帶的東西全部打包,又有李嗣業派來的兵士報告說一切準備妥當,隨時可以行刑,趙子良便準備前往刑場主持行刑事宜,此時卻有營門校尉來報:“啟稟大帥,營門外有一女子求見,說有緊急要務!她說她是大帥的故人,這是信物!”說著掏出半個金餅。
趙子良接過金餅看了看,思緒一瞬間穿越十幾年,良久才收起半個金餅嘆息一聲,對營門校尉吩咐道:“你親自領她來見我!”
“諾!”
沒過多久,營門校尉就領著一個身穿輕紗,頭戴絲巾斗笠的女子進入大帳,趙子良看了看這女子,對營門校尉擺了擺手,營門校尉便抱拳行禮退了出去。
趙子良嘆道:“夫人,你我不相見已有十六七年了吧?可過得好?”
女子接下斗笠,露出一張風韻猶存的臉,她就是當年在疏勒鎮與趙子良有過一段情緣的孟夫人,邊令誠名義上的妻子。
孟夫人做了一個萬福道:“勞煩趙郎掛念了,妾身一切安好!”
帳外親兵送來茶水後就退了出去,趙子良做了一個手勢:“夫人請你喝茶!”
孟夫人卻道:“妾身此來並非為喝趙郎一杯茶,我家那位如今就在刑場上等待刀斧加身,妾身又有何心情喝茶呢?”
“夫人的來意我已知曉,其他事夫人只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到,無不應允,但此事請恕我無能為力,我不能在所有長安百姓和數萬大軍將士面前公然徇私!以邊令誠的所作所為,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赦免他,而且只怕皇帝也會有殺之而後快之心,邊令誠是必死無疑!夫人還是應當早做打算為好!”
趙子良與孟夫人的關係,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除了當年趙子良幾個極為親信之人外,無人得知,而這幾個知情人當中就有楚歌,當晚楚歌率大軍攻入長安城內抓獲了邊令誠和崔光遠,隨後就派人抄了崔光遠的家,但卻沒有動邊令誠的府邸,就是因為他知道孟夫人與趙子良的關係,這也是孟夫人如今還能到處奔走的原因,否則的話,她作為邊令誠的妻妾早就被抓入大牢發配了。(未完待續。)
第674章 祭旗
孟夫人端著茶杯的手輕輕顫抖不止,顯示著她內心的極不平靜,她來之前想得好好的,認為憑她和趙子良的交情,讓趙子良網開一面應該是不難辦到的,卻沒想到她還沒有開口,趙子良就把她的話堵回去了。
孟夫人有些不死心,問道:“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趙子良搖頭道:“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今崔光遠和邊令誠已經在被押來刑場的途中,沒有人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放了,別說我不能,就算是皇帝也不敢這麼做,如今大唐王朝處於風雨飄搖之際,皇帝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太監讓自己失去威信,更何況是我呢?以我與邊令誠之間的過節,我自然是早就想致他於死地,夫人今日前來想必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我也不能讓夫人白來,我能為夫人做的最大程度就是取消他千刀萬剮之刑,改為斬立決,反正都是一死,何種死法其實並不重要的,重要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良久,孟夫人用手絹擦了擦眼淚道:“既如此,多謝趙郎網開一面,否則的話,妾身連給他收屍都不能!”
趙子良看著孟夫人的模樣,嘆道:“邊令誠死定了,這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倒是夫人,你想過你現在的處境嗎?長安城內有多少人對邊令誠恨之入骨,天下又有多少人對邊令誠恨之入骨,你知道嗎?如今主管長安秩序的是我的部將楚歌,想必你應該對他有些印象,當日我軍攻入長安城內,在皇宮內搜出了崔光遠和邊令誠,崔光遠的家當夜就被抄了,這些天以來,但凡是叛軍入城時有投降的官員和勳貴全部遭到了清算,唯獨只有你的府上沒有人,楚歌知道我和你往日的交情,因此故意裝作不知邊令誠的府邸在何處,就算是有人問起,他也是總是推脫,所有你還能安穩地呆在府中,也沒有人敢騷擾貴府,你家中的生意還能繼續下去!如今我就要出征了,長安城的治安和駐防也將要移交給別的軍隊,等我這邊率大軍一走,只怕就會有人像餓虎一樣撲上貴府和貴府上的生意,我在前線與敵軍交戰,被戰事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