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知道“絕滅王”楚相玉的武功極高,但周白宇等仍願意挺身而出,追捕楚相玉,義不容辭。這是為了什麼?
也許這就是俠義之士之所謂稱得上俠義二字,是看到真正要做而且應該做的事情時,不顧性命、錢財,甚至名譽、成敗,也得要去放手一干,至死方休,這也就是為什麼有些人一生稱不上一個“俠”字。
鐵手是個捕快,他本可以只管職份以內的事,緝拿罪犯便可,可是他俠義氣概,比誰都烈,許多不是他管的事,他都要管上一管。他生平捕獲大好大惡之人固然多,但也釋救俠義之士,“武林四大名捕”所以會如此得人敬仰,實非僥倖。
鐵手道:“時、週二位將軍是陣前勇將;田、柳統領是軍中勇士;伍老先生是寨中群龍之首;周、白二位統率北城,英明有方;但若說到抓人,在下倒是比較內行。”
時震東笑道:“正要聽聽鐵兄高見。”
鐵手漫聲道:“攻敵不如攻心,制敵不如制機。”
那客棧的老闆,莫名其妙被店裡來的兩個客人,抓住就拖了幾條街,來到另一家店前,那兩人猛推開了門,只見這客店裡沒有顧客,卻有二三十個勁裝打扮的人,有幾個是差役打扮,有幾個甚至是身著冑甲將軍。那老闆雙腿一軟,便立刻跪了下去,叫道:“大人饒命,青天大老爺饒命,小人孫天方安分守己,從不”
“住嘴。”那老闆一看,原來縣太爺也在其中,嚇得連頭也不敢抬起來。他哪裡知道,這處於窮鄉僻巷的一個小小縣官,在官銜上,其實遠遜於那端坐中央的大將軍。
縣大爺道:“你不要大呼小叫的,讓人聽到,你有沒有犯錯,我們不知道,可是目下你店中卻有罪犯於此。”
那老闆嚇得臉色陣青陣黃,囁嚅道:“那那小人並不知情,求青天大老爺明明察”說著全身顫抖起來。
那縣太爺不過四十左右,臉紅髯垂,十分威武,他本來能在這兒當縣官,就是時震東一手提拔的,可以說是時震東麾下的一名得意弟子,深諳技擊,叫做帥風旗。
帥風旗忽按時震東的密召,黑夜趕至這客棧中相會,得知內情,商量好擒敵之法,便使人召了“高升客棧”的孫掌櫃來,時震東當然知道,在這兒由縣官來行事,是方便多了。
縣官帥風旗沉聲喝道:“這沒你的事!我們要捉拿欽犯,不得不燒了你們的客棧,待三日後,衙裡自會發給你兩百兩銀子,足以賠償你那間破店,再另起一家新的”
那孫掌櫃說道:“全憑大人吩咐,反正。那鬼店子也害我賠了好些日子,燒了也好。”
那縣官帥風旗向時震東瞧了一眼,時震東點了點頭,帥風旗道:“孫天方,本官告訴你這些,是要你預告店中的夥計、家人、住客們,收拾貴重的細軟,先行避了,店中夥計,自有本官的人充當。但你預知大家的時候,不要張皇,免給那十二個人得知,如是,本官要拿你是問!”
帥風旗這一喝,嚇得那孫老闆不住叩頭,顫聲道:“是是,小人定必十分十分小心,不讓那欽犯知道。”
周白宇、白欣如不禁互望一眼,發出會心的微笑。看來縣官在人民心中果是十分威重,而帥風旗也深知子民畏忌,三言兩語便嚇住了他們,更難怪當百姓遇到貪官汙吏時,叫苦連天,苦不堪言了。
帥風旗見時震東干了杯中的酒,於是道:“好了!馬上去幹,在一更以前,一定要把全部無關人等撤出店內,不許驚動。”
那孫老闆叩了幾個頭,便匆匆要走,帥風旗忽然喝道:“那十二個欽犯,是住在上房哪三間,十二個人一齊投店,八個殘廢,兩個長像相似,還有兩個人,也同一夥,便是這十二人,不可弄錯!”
孫老闆給帥風旗這一喝,又跪倒了下去,忙不迭地叩頭,道:“小人記得了,小人記得了,那十二人,凶神惡煞,小人一看便知他們不是好人了”
帥風旗沒耐煩的一揮手,左右差役便把孫老闆扶出店外去。
帥風旗又向時震東恭敬地道:“時將軍,下官衙裡還有數百名差役,要不要一齊調來,協助將軍?”
時震東以手輕拍了拍帥風旗的手背道:“不必,人大多,反而累事,挑七十名最幹練的官兵來便可。風旗,這一番兄弟我來這裡,沒有敘敘便如此叨擾你,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就沒料到兄弟我手上出了這樣的事。”
帥風旗笑道:“我的命是將軍撿來的,我的官是將軍保來的,今夜若能相助一二,則不勝喜矣,我當親力指揮兵團,矢死為將軍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