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恩師……唉!”
“令師不願多傳你的藝業?”
“是的!”
“恕在下魯莽,那麼,令師太也不知達變,過於固執了。”
“是嗎?”
“在下的看法如此。”
“唉!所以人心不同各與其面。”
“令師是哪位前輩,可以見告嗎?”
歐陽昭的這淡淡一問,料不到一統教主的身子一震,連手中緊握著的那柄神劍也嗆啷一聲,跌了下來,其驚嚇之狀不言可知。
室內之人全都莫名其妙。
歐陽昭不覺奇怪的道:“教主,難道有何難言之隱嗎?”
一統教主卻搖搖頭,雙目逼視著歐陽昭,一字一字地道:“沒——有——什——麼——”
“既然沒有什麼?何妨見告!”
“歐陽老弟,我想你應知道。”
“我知道?我怎會知道。”
“當真不知道嗎?”
“若是曉得,就不會有此一問了。”
“好,我告訴你。”
“令師是?”
“武林三絕。”
“你?”歐陽昭身子一震,由椅子上霍地跳了起來,這一大出意料以外的巧事,使這位身懷絕學的奇士,也如同平地雷響,愕然若呆。半晌才又凝神大聲道:“你就是欺師滅祖,叛門辱師的宋士龍?”
一統教主頹然坐了下去,幾乎把坐下的太師椅震散了宋,眼中失神,如夢如囈地道:“一點也不錯,欺師滅祖叛門辱師的宋士龍。”他說話的神情悽蒼欲絕,先前的豪氣盡失,人也似一堆爛泥。
一時,室內之人不知所以,全都無插口的餘地。
歐陽昭也幽然地道:“宋……宋……”他一時不知怎的開口。
依了自己對師父所作的誓言,此時就該立將宋士龍斃於寶旗玉笛之下。
然而,宋士龍對自己的情誼,可算不薄,何況還夾著父母的一段淵源,更體念得到宋士龍報仇的心切,自己亦是過來人,情有可原,而且他的一段血仇,直接與自己息息相關呢?
此時,歐陽昭,心亂如麻,沒了主意,終於悻悻喊了聲:“宋師兄,你……”
一統教主宋士龍色然而喜,眼中神色又現,忙探頭道:“宋師兄?你叫我宋師兄?”
歐陽昭乃最重情誼之人,又能設身處地的替人想,因此微微點頭道:“是的,你本來是我師兄嘛。”
一統教主宋士龍更加眼露得色,站了起來,連跨幾步,走到歐陽昭的前面,一探臂,握著他的手,朗聲道:“師弟,你不厭棄我這辱及師門的東西。”
歐陽昭深深地嘆了口長氣,緩緩道:“若以我對師門的應諾,不瞞你師兄說,少不得要代師行法,清理門戶!”他說完之後,一低頭,又停了一停,才接著道:“因為,我曾在三位恩師面前答應過這檔子事。”
一統教主宋士龍深信不疑,微微點頭道:“愚兄完全相信。”
“但是,當時我不知師兄有血海不共戴天之仇在身。”
“這是師弟的大量。”
“不然,又因為這段血仇,乃是由先父母身上,而且,師兄乃是受了牽連。”
“師弟……”
一統教主宋士龍的兩眼又呈溼潤。
歐陽昭忽然語氣一改道:“不過,師兄,你對付受業的恩師,手段也過於毒辣,因此……”
宋士龍眼神一寒,撒手退了一步,失聲道:“師弟打算怎樣處置?”
“小弟既感於師兄的血仇,但也不能不履行對恩師的諾言,所以打算今天與師兄一個了斷。”
“哦!”
一統教主宋士龍一驚而退,不知所以。
這室內的五爪金龍嶽麟、鐵筆窮儒桑子修、白衣追魂段冰蓉,也不由同是一驚,生怕歐陽昭一言不合翻臉動手。
在宋士龍未說出兩家的淵源來,桑子修與段冰蓉二人對動手過招,也不過是懼於巢湖隔水,難以脫身而已。
此時,都已清楚歐陽昭與宋士龍的關係,焉能眼瞧著兩家生死之交的後代火併。
至於五爪金龍嶽麟,既然歐陽昭是由他引薦,一方面宋士龍乃是自己的教主,更加不願他二人翻臉成仇。
因此,他三人不約而同,齊聲叫道:“使不得,有話好講!”
歐陽昭見他三人同時走到自己與宋士龍的中間,不由微笑道:“桑叔叔、大姐、嶽老堂主,請放心,我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