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澤的話,嶽虎依舊沉默著,輕風拂過山崗,傳來淡淡的血腥味,只是一瞬,他便釋然了,有時候,沒得選擇,家國之間,必須要有一個選擇,保家衛國,保家衛國,有家才能衛國,若是沒有家,他衛國又有什麼意義。
“老將軍,嶽虎已經回不了頭了,將軍無需多言!”
他嘆了一口氣,避開了宇文澤的眼睛,他沒有臉面去見宇文澤,也沒有臉面去見少武卿,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與他們作對了。
“大膽,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看到嶽虎如此頑固不化,宇文澤還沒有開口,一旁的龍騰已經吼了出來,他眼裡最是容不得沙子,即便是他麾下的大軍不及嶽虎,可是他眼裡還是沒有一絲懼意,當年在軍中,他也與嶽虎相交不淺,只是現在嶽虎走上這條路,他決計是不能忍的,當他看到那面嶽字大旗的時候,他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問一下,為什麼?
看到龍騰咄咄逼人的樣子,嶽虎臉色變都不變一下,做出了選擇,他就已經不能回頭,他咬咬牙,握緊拳頭,終於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冷意:“投降吧,你們只有寥寥萬人,並不是我的對手,莫要做困獸之鬥了!”
聽到嶽虎的話,對面的宇文澤與龍騰都變了臉色,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一個大逆不道之人,還敢說出如此這般的話語,怎麼能讓他們不怒。
龍騰大怒,手裡的寒鐵槍已經握的無比的緊,他咆哮一聲,就要衝上去,就在此時,宇文澤一把卡住了龍騰,隨即搖搖頭,又冷冷的看著嶽虎,寒聲道:“嶽虎,老夫看你如何攻上這燒香臺,老夫今日就在這裡,好好考究一下你的用兵之道!”
嶽虎沉默半晌,終於仰天長笑一聲:“好,老將軍且看看,某這些年都學了什麼?”
宇文澤看到嶽虎猖狂的樣子,莫名的陌生感從心裡傳來,這個人,還是他當初帶出來的嶽虎嗎,他不由有些疑惑只是一瞬,他已經撇去了這些不合時宜的想法,冷笑一聲:“不到黃河心不死!”
嶽虎也是徹底撕下了臉皮,冷冷的看著對面的禁衛軍:“不見棺材不掉淚!”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宇文澤與嶽虎都調轉馬頭,各自朝著大營裡走去,心裡,又莫名的沉重起來。
這一萬人馬,即使藉著山勢,又怎麼能抵擋住這五萬大軍的衝殺,再者說來,他們又能守多久,嶽虎又能會給他時間嗎,嶽虎作為四鎮之一,擔負拱衛帝京重任都反了,其他三路何去何從,誰也不知道,只是宇文澤依舊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嗚……”
嗚咽的號角聲響起,宇文澤也不再去想這些,只是面色沉重的看著山下不斷抖動的軍旗,他眼看著嶽虎的大軍朝著山上殺過來,心裡分外沉重,畢竟,這山上的禁衛軍不過萬人啊,方才他說的話,也只是為了氣勢上壓倒嶽虎,事實上,他心裡是沒有底的!
“咚咚咚……”
戰鼓擂響,風雲變色,燒香臺正上方的那一處突然聚起了大塊的烏雲,要變天了。
少武卿站在燒香臺上的天壇裡,看著頭頂的雷雲,壓抑的都快喘不過氣來,周圍群臣更是戰戰兢兢,一個個面如土色,他們只知道有人在攻打燒香臺,有人在謀反,他們只是在擔心著自己的身家性命。
“衝!”
嶽虎站在軍陣之中,臉色冷淡的如同一塊萬年不化的玄冰,大軍在他的指揮下動了,在山上的禁衛軍看來,如同一大群黑壓壓的螞蟻鋪天蓋地而來,那種隱藏在死寂中的殺氣,讓他們無比的壓抑。
“但有後退一步者,斬!”
就在很多人都面如土色的時候,宇文澤臉色不變,大步走上軍陣之前,寒聲下了一道命令。
話音剛落,宇文澤的身後出現了一隊人馬,個個手持一把圓環砍刀,沖天的殺意刺激著他們得心神,只是他們的目光也看向了山上的禁衛軍。
但有後退一步者,斬立決,這並不是一句空話,宇文澤治軍極嚴,他雖然已經老邁,但是老當益壯,火氣不減當年。
聽到這句話,所有的禁衛軍都死身子一冷,他們很明顯的感受到了來自後背的涼意,他們知道,宇文澤的性格,既然要死,死在敵人手裡,總時候要比死在自己人手裡要有尊嚴的多。
龍騰也沒有閒著,半晌的功夫,上山的各大要道已經被他嚴密的封死,這不是一時半會的戰爭,他必須要堅持到勤王的大軍殺過來,只是,又有誰知道,少武卿在這燒香臺上,已經到了如此危險的時候。
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