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虎!”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兩個字來,那杆大旗已經證明了一切,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在這帝京,能拉出這麼大一支人馬的,除了嶽虎還能有誰?
“弟兄們,殺敵建功的時候到了!”
自幼深受忠君思想薰陶的龍騰看到造反的是時候昔年的好友,又是心痛,又是憤怒,隨即就是一聲咆哮。
山下的營帳,一個身披甲冑的將領跪倒在地,額頭滿是冷汗,臉上更是無邊的複雜,亂臣賊子,曾幾何時,自己已經成了亂臣賊子。
“嶽將軍,下令,攻上燒香臺,你便是孤麾下第一功臣!”
就在這嶽將軍的面前,坐著一個白袍男子,那衣服白的如同縞素一般,只是與那人臉上的表情相比,卻是格格不入。
這個人雖是稱孤,卻是聲音雄厚,聽來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遠遠不似少武恆安那般,令人如沐春風。
那嶽將軍面容苦澀,突然抬起頭來,臉上愈發掙扎了。他不得不從,他的家人,所有人都在眼前這人的手中,他在這人眼裡,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太子殿下,末將……遵命!”
看到太子殿下目光中的決絕,嶽將軍心裡一苦,隨即抱拳走了出去,踏出大帳的那一個瞬間,他的臉色完全變了,腳步也不再輕浮,如同走上刑場一般。
“傳我號令,殺,將山上所有人……屠……戮……”
看到嶽將軍發出這條命令,被稱作太子殿下的這人終於笑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嶽虎不愧是一國大將!
“父皇,兒臣回來了,兒臣,回來送您歸天!”
那人喃喃自語,看著燒香臺上飄揚的龍旗,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此時此刻,所有的情感,都消失了,為了這天下第一的寶座,他失去了太多,可是,他還沒有得到,至少,他還不是皇帝,而且在他沒當上皇帝的時候,他連太子的位置,都丟了,太回來了,他便是少武恆勇!
“殺!”
嶽虎麾下的驍武軍,隸屬帝京四鎮之一,守衛帝京,自然有最好的裝備與糧餉,至於驍武軍的將士,也是百裡挑一的,戰力自然也是不差,兩軍大將各自一聲令下,大軍的前鋒營都開始瘋狂的朝著對面殺去。
山下的驍武軍向來都是以嶽虎為主,對於別人的命令,從來都不是很放在心上,而在今年初春的大清洗中,嶽虎也是藏的很深,他是少武恆勇的一步暗棋,少武恆勇是個極為謹慎的人,像他這樣對權力無無比渴求的人,怎麼可能自殺於少武卿的面前,他要做的,只是為了讓少武卿相信,他已經死了,對於一個死人,誰,還會有警惕之心!
他慢慢閉上眼睛,聆聽著戰場上的喊殺聲,如同聽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一般,每一個瞬間,都有大夏的兵士倒下,此時此刻,他們只是一條條不斷朝著死亡之路上前進的生命。
雙方的前鋒營還在不斷的廝殺著,只是聲音已經小了很多,站著的,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不斷有鮮血從山上救下,伴隨著鳴金收兵的聲音響起,嶽虎與龍騰已經逐漸的從後軍走到軍前。
粗重的喘息聲和沉悶的呻吟使得氣氛愈發的壓抑,倒地的兵士們有些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還有一些卻還再痛苦的掙扎著奄奄一息。
“嶽虎何在,出來答話!”
山上,一人一馬,從軍陣中走了出來,那人不怒自威,眉語之間,頗有滄桑的味道,他身旁的一人更是虎背熊腰,看起來煞氣沖天,帶著凜冽的殺意。
“駕!”
山下的嶽虎臉色木然,但是他還是大步走了出來,催動著馬匹,看著高高在上的那兩員大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如同一塊石碑一般。
他是一軍之將,自然沒有做縮頭烏龜的道理,即便,他現在是一個叛賊,是一個亂臣賊子!
“嶽虎,你,可還記得老夫?”
宇文澤縱馬向前,距離嶽虎近了一點,身旁的親衛臉色一變,卻又被宇文澤甩了甩衣袖攔下,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他有這個全身而退的信心。
嶽虎聽到這個聲音,突然一愣,隨即眼裡突然生出一些光芒來,他自然是認識宇文澤的,而且,他也算得上是宇文澤帶出來的。
他沒有吱聲,只是臉色微微一抖,說不出的痛苦與掙扎。
宇文澤見狀微微一嘆,沉默半晌,隨即又道:“嶽虎,我不管你為何要做這等謀逆之事,也不想知道你為何要做亂臣賊子,莫要在執迷不悟了,莫要在錯下去了!”
聽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