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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讀完後,皇上問道:眾卿有何高見?儘可暢所欲言。”

“先帝在朝時國用更緊,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舉債告貸,而是倚靠諸般利益交換,壓榨關隴豪族、扶植秦氏為新興財閥、後期則是重用你為之斂財。先帝威權極重,且未擺上檯面,是以群臣沒有理由上奏諫言攻訐。而你的籌銀之策,顯然有悖量入為出的常理大道。一經丟擲,怎不令人群起而攻之?”

“欺軟怕硬,向來是人之天性。先帝一朝,大權獨攬,乾綱獨斷,御史言官大多數時候只是擺設,少有作為。新皇初立,威權未顯,理政相對較為溫和。御史言官早已蠢蠢欲動,自是一馬當先的跳了出來。因為自認理由充分且冠冕堂皇,有人率先示範,便有人緊跟其後。諸多文臣無論派系,一致反對。言辭過激者,連你奸佞媚君、禍國殃民、當誅九族的話都說出來了。金殿之上,頓時鬧哄哄的猶如集市。”

楊致聽得饒有興味,插言道:“皇帝急於籌銀,是為賞撫恩恤殉國將士,應對南楚戰事,又打著愛惜民力的旗號,想必一眾武臣都是隻作壁上觀了?”

徐文瀚點頭道:“確是如此。所有武臣,一概閉口不言,保持緘默。皇上既不打斷,又不著惱,只是安然品茶靜聽。待到任由他們爭先恐後的說了個夠,才笑容可掬的表示,因為人多嘴雜,過於喧鬧,沒有聽清,命他們一個一個的來,重頭說過。”

楊致不禁噗嗤一聲樂了:“沒人被他噎得直翻白眼吧?”

徐文瀚訕笑道:“誰說沒有呢?眾臣無人膽敢當殿違逆,七嘴八舌的也確實有失體統。於是便又一個一個的來,重頭勸諫了一輪。皇上還是一邊品茶。一邊吃著糕點,耐心靜聽。中途如廁回來。仍命他們繼續說完。眾臣也有人看出似乎苗頭不對,是以這一輪諫言的時間比先前要簡短了許多。”

“皇上認真問道。眾卿以為楊致所獻三策,皆不可行,是嗎?群臣眾口一詞,盡皆稱是。皇上又問道,眾卿可是另有良策?如若可解大夏燃眉之急,當是大功一件。”

“這般一來一去,朝議第一事尚無眉目,天色已近晌午。眾臣諫言反對倒是熱情高漲,問及代替良策則是一片默然。有不少人自作聰明的試圖藉以尿遁暫行迴避。皇上一概欣然應允,只是以事關重大、不容耽擱為由,命內廷侍衛跟隨同去。”

楊致大笑道:“這小子早有準備,可真夠壞的!既不讓你尿得太久,又不讓你藉此機會與人商議串聯!有趣,有趣!”

徐文瀚苦笑道:“你是覺得有趣,我可是跟著他們遭了大罪。一通尿遁下來,除了幾個迂腐憨直的蠢貨,諫言皇上遵循先帝罷兵休戰的舊政。哪兒有什麼代替的良策?就算有,無非也是加徵商稅徭賦而已,這幫人口口聲聲勸諫皇上愛惜民力,焉能自打耳光揹負罵名。輕易出口成為眾矢之敵?”

“又耗了半個時辰,眾臣熬到此時,大多已是飢腸轆轆。面露疲態。皇上安然高坐,有吃有喝。當然是神采奕奕。然而皇上與群臣有言在先,誰若率先告退。問你個大不敬之罪都是輕的,不往違旨忤逆上面攀扯就已經很不錯了。所以眾臣有苦難言,只能陪著熬下去。”

“皇上當殿反覆問詢,直到無人發聲了,才滿臉無奈的說出代替解決之道。那是想都不用想,只能是加徵商稅徭賦了。此話一出,群臣又是一片譁然。到了此刻,眾臣都已回過神來,皇上聲稱今日事須今日畢,並不是說著玩的。是以迅速旗幟鮮明的分成了兩派,一派反對,一派附同。反對者眾,附同者少。”

“皇上兩手一攤,這也不是,那也不行,那你們說到底怎麼辦?進而放言,滿朝文武誰能自願請纓出使南楚,說服楚帝罷兵休戰、退還隨州,無論現任何職,皆可直接擢升一品,晉封公爵!”

楊致戲謔的道:“兵法所云之迂迴包抄,莫過如此。他們後來又諫言同意我的籌銀之策了?”

徐文瀚答道:“能至入朝為官、上殿議政者,能有幾個笨人?那你也未免小看了皇上,也太過小看了那幫人了。激將無用,極力反對,辦法沒有,能奈我何?皇上不急,悠然品茶進食,間或起身如廁。只命群臣審慎思量,議定之後再奏不遲。眾臣雖飢渴交加,但也看出了皇上的真意,還是不願服軟。僵持半晌,公推幾位朝臣上奏,認可加徵商稅徭賦。皇上不置可否,僅以二字作答:再議。”

“拖到未時,仍無定論。眾臣當中熬拼不過者,有人由尿遁升格為屎遁,以求稍事歇息。有人半真半假的不耐飢渴,當殿昏厥。皇上也真是做的出來,屎遁者仍遣內廷侍衛跟隨同去,但不許關門遮掩。當殿昏厥者,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