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刻粒米未進。剛一散朝,就往你府上來了。”
楊致連忙扶著他往府裡走,嗤笑道:“你犯得著這麼賣力嗎?虧你還是個宰輔大學士,平時就不知道在公事房裡備點吃食?這不還是有病麼?……你是說,今日才剛散朝?”
徐文瀚苦笑道:“你莫非忘了今日是群臣朝議的日子?說到底都是你造的孽啊!今日朝議三事,皇上堅持即便與眾臣秉燭夜談,也定要今日議決。滿朝文武原本眾說紛紜,各有各的理,但實在熬不過皇上,好歹算是議定了。——詳情稍後再說,你先去弄點茶水、糕餅來,讓我墊一墊肚子緩口氣!”(未完待續。)
'邪雲曲 第374章 銷魂的朝議
依據大夏朝儀,在京官員每日卯時正刻早朝或入值,每一旬可休沐一日。碰上皇帝有個三病兩痛或是憊懶怠政而停朝,那麼大家都輕鬆。至於何時散朝則沒個準,中高階官員是有事做事,沒事走人。中下級官員唯恐上司抽瘋或有什麼突發情況,通常有事沒事都會捱到酉時才敢走,但絕不存在什麼忍飢挨餓這一說。
皇帝臨朝,群臣議政,按制除了皇帝,其他人是不能坐的。人有三急,在此期間出恭如廁也不是不可以。但因終歸不雅,又須當庭奏請皇帝批准,所以絕大多數人是能忍則忍,能憋就憋。
從卯時到酉時,足有六個時辰,整整十二個小時。聽徐文瀚的意思,似乎期間並無中場休息,皇帝也沒有提供任何膳食。連正值壯年的徐文瀚都經不起這般折騰,又累又餓的幾近虛脫,憑趙啟那個小身板與幾個上了年紀的老臣又怎麼扛得住?
今日朝議是何情形,既已“議決”,又是個怎樣的結果,都引起了楊致極大的興趣,扶了徐文瀚徑直去了後宅的書房。
餓狠了的人通常反而一時沒什麼胃口,不宜馬上暴飲暴食,也不能大魚大肉的吃得過於油膩。侯府有少婦幼兒,諸多零嘴兒吃食自是常備。楊致先命人泡了一壺熱茶,送來一碟點心,爾後吩咐廚下準備幾個清淡一點的小菜、熬一鍋稀粥。
徐文瀚就著熱茶吃了幾塊點心,這才緩過勁來,臉色稍好。不等楊致相問。主動開言道:“我出仕已近十年,今日才算是真正領教了皇上的手段!”
“前日皇上將三道奏章分發至諸位宰輔閣臣公事房。命我等予以商酌,隨即詔令今日朝議。時間如此倉促。擺明了是不容各有派系的文武眾臣趁隙揣摩聖意、串聯統一立場,其真實用意是讓我們放話出去,預先把水攪渾。”
“三道奏章除了均與你有涉,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甚至互相矛盾。你執掌大夏海關日久,手握厘稅徵收大權。依據常理,為國籌銀以應急需,本是職責所在。但你所獻籌銀三策,卻無一字提及加徵厘稅。告貸舉債固然為絕大多數自命清正忠直的朝臣所不容。發動捐納更不是一般的招人恨。”
“在外人看來,你素來鐵腕凌厲,海關總督乃是天字第一號的肥缺。縱然有人早已垂涎三尺,亦是不敢抱有覬覦之心。可你先是一道籌銀奏章把滿朝文武幾乎得罪了個光,然後說不幹就不幹了,讓人驀然之間怎能回得過神來?”
“這都還罷了,朝中巴不得你早點滾出長安的人多的是。海關總督一職驟然出缺,已足以令無數人眼冒綠光了!但是皇上緊接著又將老太尉與王相聯袂舉薦你的奏章公然丟擲,陡然峰迴路轉。讓人怎生理解才好?”
楊致笑道:“你不是已經說了,那小子就是有意把水攪渾嗎?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正因為相互矛盾,才更容易分而治之。與群臣達成妥協。反正靶子由我當,黑鍋由我背,他用怕什麼?”
徐文瀚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接著說道:“今日我去上朝時,宮門外已經早早聚集了大批同僚。三五成群的扎堆議論紛紛。我平時雖與眾臣甚少往來,但見面起碼還能打個招呼。今日託您這位義弟的福。我走到哪兒,哪兒就一齊住口沒了聲響,看我的眼光十分怪異。毋庸多言,他們把你出的那幾個餿主意,也算了一份在我頭上。”
楊致笑而不語:這就是傳說中的躺著也中槍了。
“皇上臨朝,眾臣朝拜之後,皇上開門見山的擺出了今日朝議三事。事先宣告,今日事須今日畢,一事一議,直至三事議決。眾臣盡皆盼望看到將會是何結果,自然均無異議。”
“皇上不慌不忙,甚顯從容。先為老太尉與王相賜座,又命內侍奉以茶水糕點從旁伺候,然後才令傳旨內侍當庭宣讀你的籌銀奏章。兩位柱石老臣德高望重,享有那等恩遇原本無可厚非。但皇上這番做派,我當時就隱隱感覺有點不對頭。奏章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