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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好似又親身經歷體會了一遍。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尋覓不見,以往所有的人和物全都忘記得一乾二淨,唯有印象之中的那個年紀輕輕的學武少年身影還殘留在腦海之中。

他坐在原地又抬起頭望向遠方的藍天白雲,但見那藍sè的天,還是那麼的藍,白sè的雲,還是那樣的白,卻是仍然還像當初一樣從來沒有改變。

白勝男聽完才漸漸清楚了他的往事,“師兄,你喜歡那個婉雪嬌姑娘嗎?”她這時忽然問道。

他身子忽然微微一震,緩緩道:“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白勝男瞧著他,“你其實喜歡那個婉姑娘對不對?若說你只是因為好心相助當初才出手相救婉姑娘,但是後來你其實不必為了她和那些惡人大動干戈,也自然不會因此連累到你全家,若是你當初心裡不在意她,又何必為了她付出這麼多?只可惜她不是良家女子出身,和你出身不一樣,縱然你真的喜歡她,你們兩人也不能在一起。”

他目光怔然,瞧著面前的潭水不語。

白勝男接著說道:“師兄,其實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心裡願意就能實現的。就像你師父劉風塵,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推翻官府朝廷,想讓太平天國取代朝廷統治,可是最後未必能夠一定做到,就算他的武功比那個奪命刀還厲害,最後依舊還是敗在了充當朝廷爪牙的奪命刀手上。這個世上,什麼事情都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你是,你師父也是,少英哥也是,咱們大家都是如此。師兄,我說的不對麼?”

他聽了白勝男的話,緩緩昂起了頭,不答。

兩人一陣無語,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口問:“師兄,你說的這些事情已經過了十多年,那你自從家門被人陷害破敗之後,這些年來飄落在外是不是也受了很多的累,很多的苦,可是以前我剛剛見到你的時候,你為何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若是當初我知道你有許多這些難處,也不會太過為難於你。”

他停頓了許久,忽然問道:“師妹,你見過海洋嗎?”

她不知道他為何問這個,笑了一下,道:“師兄,你是欺負我沒你見識多麼?幹麼問這個?”

“沒有。”他緩緩道。

白勝男瞧著他,回答道:“我沒有,只是聽人說好像是在很遠的地方。我聽說海洋很廣闊,比咱們住的內陸還要大的多,不知是真是假。”

這裡畢竟是內陸,海洋距離這裡似乎是個很遙遠的世界,那裡究竟會是什麼模樣,誰也不太清楚。可是她也曾經聽人說過,海洋要比內陸大很多,如今許多來到中土的外國人據說都是乘坐無數船隻從外面遙遠的海洋各地而來,聽他問自己這個,笑道:“師兄,你們男人有時候也真是的,我問你的事,跟我說海洋有什麼關係?”

李觀魚坐在那裡,仰頭瞧了一下天空,陽光照shè進湖面的反光映入眼中,他輕輕一笑,緩緩的道:“男人有時候其實就像海洋一樣,幽深寬廣,比大江大河不知道有多深,這一輩子所有受過的苦,受過的累,酸甜苦辣有時候對於他來說,其實都算不了什麼,只不過像是一杯苦酒倒入海水裡面轉眼間就消失全無,無影無蹤,連自己都不知道落在哪裡,又用得著說出來什麼?”

白勝男聽他說完,不禁面sè微微一動。

卻見他目光仍然仰望向頭頂的天空,不知瞧著什麼。

從當初一個意氣風發,自信朝氣,喜歡俠客夢的學武少年,到如今一個頹廢沮喪,落魄失望,再也不敢做夢的青年,時光漸漸離去,可是卻帶給他太多的傷痕,撫摸不掉的傷痕,就如在當初的學武夢想之前無形橫跨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障礙。

可是,有時候男人也像海洋一般,像海洋一般廣闊洶湧,像海洋一般寂靜幽深,像海洋一般波瀾壯闊,所有的苦痛全都被掩埋在海水之中,看不到一點一滴。

他最後張開雙目,面sè沉靜,平淡地望著藍sè天空,似乎身邊的一切都不在意,忽然一聲狂笑,將沒有傷殘的左手伸出指向天空,空自描畫,像是拿著一支無形的筆寫著字句,將一腔感情抒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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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然,浩浩劫

短歌不如明月哀,胡琴不敵楊柳淚

渾渾然,噩噩不知所rì,只能空笑對樓閣

望江河,望江河

不見河面有幾船行過,空張風帆,沒有清風拂過

江湖生,江湖死

看不到江上湖面幾人飄過

唯有談笑說客,卻不提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