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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身內侍小順子慌忙來報,“吳太后藉著遷宮之事,又要算譚大人的賬呢。。。。。。”

☆、暗流(一)

暗流(一)

吳太后因為遷宮的事生生鬧了一夜。

“先皇啊,你睜開眼看看你的不孝子啊,為了一個妖婦,不僅無視祖宗律法,如今還拿著我這副身子骨折騰。他不讓我住仁壽殿就算了,在長壽殿剛剛安穩了兩日,現下又讓我遷宮。我這一把老骨頭,哪裡禁得起這般折騰啊。。。。。。”

從夜半到天明,吳太后不知聲的哭喊,眼下連聲音都沙啞了,卻依然不肯住口。

錢皇后擔心地看了看長壽殿的方向,“若再由著她這麼鬧下去,驚動母后皇子事小,若是傳了出去,天下人便真的以為皇上是個荒淫不肖的昏君。汪國公等就更有理由在朝堂上反對陛下了。。。。。。”

“哼!”朱祁鎮氣的,一掌拍在書案上,用力之猛,手掌登時震得通紅。“她算是哪一門子的太后,還要朕對她畢恭畢敬的。若不是看在祁鈺的份上,朕早把她趕出宮去了!”

“皇上,何必動氣?”錢皇后心疼地揉著朱祁鎮的手,“不然,就讓她住在那長壽殿,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行,”朱祁鎮斬釘截鐵地說,“當時選定長壽殿作為御藥房,便是看重了那裡地方寬敞,而且每日日光充足,最適合允賢用來曬藥看診。況且,過去御藥房的許多陳設都在那裡,一時又讓朕到哪裡去尋得一塊合適的地界來替代它呢。。。。。。”

錢皇后心下悽然,果然,又是為了允賢。

“好吧,皇上,”錢皇后暗自鎮定心神,“這件事就交給臣妾吧。臣妾是中宮之主,想來,她也是要給臣妾幾分薄面的。”

朱祁鎮心生感激,拍了拍錢皇后的肩膀,“辛苦皇后了。”

錢皇后掩住眼底的一絲神傷,保持著溫和端莊的微笑,“皇上哪裡話,維持後宮和睦本就是臣妾分內之責,況且,允賢還對臣妾那麼好,臣妾理應替她出頭。”

朱祁鎮讚許地看了看錢皇后,輕嘆,“若人人都能像皇后一樣,懂得為他人著想,也就不會生出這麼多的事了。朕走了,皇后也好好休息,不要因勞累傷了身子。”

“怎麼?”錢皇后吃驚,“皇上不去看看允賢嗎?”要知道,就算是允賢昏迷之際,皇上也是日日照三餐樣地來探視允賢,怎麼她醒了,皇上來的次數反而少了。

朱祁鎮聞言,身形一頓,片刻之後,低沉著聲音道,“朕。。。。。。就不去看她了,有什麼事,就請皇后照顧著吧。等吳太后的事處理好了,朕就下旨,依舊封允賢為六品司藥,讓她回到長壽殿去吧。”

“皇上又何必這麼著急呢?讓她在坤寧宮把身體養好不好嗎?”

朱祁鎮轉過身,一聲微不可聞地嘆息,“只要她肯留在宮裡,無論想住在哪,朕都願意依著她。。。。。。”

正午時分,陽光正好,金燦燦地撒在帝后二人身邊,外人看來,皆是寶象端莊,伉儷和睦。只是只有二人心底知道,自己心底惦著的,愛著的那個人,卻是永遠不會有感情的回應。造物弄人,眾生皆苦,都是因為,求而不得罷了。

傍晚時分,殘陽如血,吳太后沙啞的聲音在此時顯得格外刺耳。明明是她不講道理,胡攪蠻纏;在外人聽起來,卻是聲聲泣血,倍感淒涼。

錢皇后扶著如香的手,踏進長壽殿。映入眼簾的,便是碎玉瓷片,一地狼藉。吳太后坐在榻上,披頭散髮,雙眸血紅,直如市井潑婦一般。

錢皇后皺了皺眉,向如香使了使眼色,如香會意,立刻厲聲道,“你們這群奴才當真是憊懶,怎麼伺候太后的?太后坐在地上,也不知扶起來,太后衣裝不整,也不知服侍梳洗;連這一地殘碎,也不知拾撿,要你們何用!來人!”

殿外內監聞聲而入,不由分說,拖起跪了一地的宮女。

“皇后,你為何要罰哀家身邊的人,明明是你們。。。。。。”

“太后娘娘。。。。。。”錢皇后緩緩擱下手中的茶碗,依舊溫和從容,“這些奴才不懂事,耽誤了您的起居,也損了皇上的聖譽,臣妾不得不出手料理了他們,否則,本宮中宮威儀有損,日後轄制不得眾人,遭罪的還是您,您說是不是。”

吳太后看著錢皇后的臉,莫名身上一寒。可是奇怪,明明,這錢皇后始終是輕輕笑著的,連說話的聲調也未曾高過幾分。

“吳太后,”錢皇后起身,收斂了笑意,“本來按照先太皇太后慈諭,您本是沒有資格進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