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悲哀太濃,十分的絕望,她如果推開谷海菱,那麼谷海菱會毫不猶豫的撞死在她的跟前。
這些她都不能去做,這是她的親姐姐。
她的那些話,十分的悲涼,她本該是一個幸福的女子,那個自小都處在蜜罐裡面的女子,現在她卻說,好痛啊——
因為她說得這些痛,讓谷泉夭也深深感受到了無力與疼痛,她也同樣坐了下來。
“在你嫁給太子的那一刻難道就沒有想到過你們根本不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嗎?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像太子這樣的人將來會三宮六院佳麗三千人的嗎?”
她語氣越來越緩和,她生怕一不小心就觸犯了谷海菱的禁忌。
谷海菱抬頭看著她,眼睛裡盡是淚水,她沒有上妝,只披了一件白色的襦裙,十分的淡雅,可是這樣看上去,那淚光朦朧宛若月下沾著水的白蓮。
“我想到了呢?人呢,有時候就喜歡自欺欺人,我覺得到時候我可以接受,可以跟他的妃愉快的做朋友,其實我很不甘心,小泉,你難道不也早知道了世家子弟三妻四妾沒有什麼嗎?難道你在喜歡北辰侯的時候,會想到他以後會三妻四妾嗎?”
谷泉夭沒有說話,她確實沒有想到。
“所以說呀,我當時很坦然,雖然知道結局已經註定好了,可是我不願意去想,不願意去接受,可是我哪兒知道來的這樣快,就好比你很喜歡春花,忍不住靠近,可是一早就知道它們凋落的命運,不是嗎?當它們凋落的時候,你以為自己可以去接受,可是我們到底高估了自己。”
“那為什麼不在自己徹底淪陷的時候及早收手呢?”
“看吧,小泉,你還太小,你還是不懂呢?你早知道北辰侯有喜歡的人,可是你還不是喜歡上了。”
“可是那個時候,樂付雨已經將要成為二殿下的妃了呀。”
“如果沒有二殿下這門姻親呢?”
——如果沒有二殿下這門姻親呢?
是呀,如果沒有這門姻親,樂付雨與羽苒應該是郎才女貌,她,就是個路人呀!
那個時候,她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只是喜歡上羽苒的時候,他已經與樂付雨沒有什麼關係,這個時候,她就有權利。
看著谷泉夭陷入沉思之中,谷海菱冷笑了一聲:“看吧,還說灑脫呢?一到這種事情,聖人也無能為力。”
“一早就註定是這個結局,為什麼不去接受呢?其實夜如姐姐人挺好的,等你們好好相處了,你就知道她其實也不錯,更何況,她也是你的姐姐。”
“我沒有賤婢的姐姐。”谷海菱的聲音突然飆高。
“我也是賤婢。”谷泉夭冷冷的說道,清冷的月照在她的臉上,可以清楚看得見她面色冷峻,她對那兩個字很討厭。
谷海菱冷冷的說道:“你走吧,我也不需要你來看我,根本不稀罕。我選的路,我自己會走完。”
“或許我不該說這句話,小侯爺至少還喜歡上我,可是姐姐,你難道就不知道,太子心裡的那個人一直都是夜如姐姐,他為什麼會對別的人沒有感覺,那是因為他的心早就給了一個人,那個人叫做白夜如。”
看著谷海菱嘲諷的彎起桃瓣似的唇角,絕望而諷刺。
如果這一切是夢就好了,谷泉夭想,如果她們都存活在夢境之中多好,那樣的話,她就不用為自己所做事情的後果來負責,更不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谷海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是她依舊笑著。
不是不知道自己笑得難看,不是不知道這結局是什麼,可是任誰都會傷心。
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
太殘忍了。
谷泉夭只是覺得白夜如笑得很殘忍,她一把抱住白夜如,笑道:“不要哭,太子是帝王,一定會一視同仁的,你也是他的妻子,你還有個孩子,那是你的依靠,你要為倉鄴想想,他還那麼小,他需要一個美麗的母親。”
谷海菱看著她笑了,淚水依舊掛在臉上:“謝謝,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大夏史曾記載,清和一十三年夏,東宮太子一意孤行,迎入太子妃白夜如,時值皇后失勢,太子一意孤行,最終導致東宮的天平一邊倒。
據當時人傳,這位平民太子妃是三公之首古熙之私生女,大多數人卻相信平民也有春天,這段跨越階級的愛戀可歌可泣,也有人對其嗤之以鼻,認為皇太子為了爭奪皇位而想出的策略。
夜深沉沉,風過纏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