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顯示出自己的鐵骨錚錚:“李大人說得並沒有紕漏,陛下這麼多年,給北辰侯的讚賞實在是太多了。從太元三年開始算,到清和一十二年,北辰七歲封侯之後天下名士莫不從之,就連蘇解大學士也曾對他讚賞有加,這樣的風頭,恐怕找不出第二位來。”
“這些並不是北辰的錯。”人群之中有人說。
“可是他錯就錯在皇恩浩蕩,他不懂得斂收光芒,區區星子,也敢同日月爭輝,他錯就錯在讓朝野上下對其膜拜如神,天下有才之人何其多,而北辰卻是那麼的特殊,試問,在坐每個人,又有幾個人讓皇后讚不絕口,就光憑讓蘇大學士對他刮目相看甚至誇下海口:妍妍風姿,灼灼其華。這些在坐的又有幾個可以辦的到?並非老臣心眼小,而是他這幾年實在太放肆,隨意出入宮闈,弄權奪利,目中無人,這些,難道不是罪?”
所有的人都低下頭,沉默不語,燭光陰沉沉的照著每個人的臉,光影中每個人的表情都好像排練好的一樣。
“現在,憑著這個傳言,他就應該死得。只怪陛下太仁慈,王家貪汙,壬家弄權,可我們看看這個侯爺又能好到哪裡去呢?他弄權已經滿朝皆知。清和五年,侯爺臨朝,次一年,朝內文官八十名,有二十七名是北辰的門生。清和十年,八十名有七十七名全部出自北辰門下。武將選舉,在壬序之亂平叛之後,他推薦的武將全部得以重用,整個朝野又有哪裡侯爺沒有滲透?”
“他雖然表面只是履行陛下給的權利,可是這樣看,他還需要陛下給權利嗎?”紅衣人繼續說道。
“哼,他比王家的奢侈有過之而無不及吧。你看看他自己,平日裡喜歡吃伽羅寺的八寶粥,竟然連用兩匹快馬來往之間只為了送一碗粥,昔日楊貴妃的一騎紅塵妃子笑也不過如此吧!而且,聽說他出行什麼的極其講究,當年出去陪谷家三小姐出去遊玩還要帶很大一隊隨從,連皇子出行都沒有那麼多隨從跟著,他當自己是什麼?”
“侯爺確實有點過,哪次不是上朝說病就病,沒有預示。”
“只僅僅他威脅到了王權的存在,他就該死。”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
三公九卿互不說話,皇帝也嚴肅著,不理他們。
如果一個人威脅到了王權的存在那麼這個人也不應該活在世上。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王權的犧牲者,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皇帝思考了好一會兒,終於下了一個決定,這個皇帝一直以雷霆手段統治著大夏,從殺兄奪位,剿滅王家,清除壬家,每一步都是險棋,每一步都雷霆之姿。
那一日,整個京城的禁軍出動,趕走行人,在夜幕褪盡之前包圍整個北辰侯府,裡三層,外三層,圍個水洩不通,行人繞道三里路,商販從此不開市。
那一日,出遊的蘇大學士匆匆趕回,違背了聖令,執意要見皇帝,之後在殿外的侍衛聽到蘇解與皇帝爭吵,抽劍之聲凌空萬里,久久不聽刀劍刺入骨髓的聲響,蘇解大罵昏君摔門離去。
那一日,和帝一個人坐在金鑾殿之上,卻告訴所有的朝臣不早朝,空曠的大殿就他一人獨自坐著,一直到黃昏,黃昏疏影忡忡,把皇帝孤獨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那一日,皇后與太子在東宮對弈,一隻黃雀衝翅而下,一頭撞死在棋盤之上,嚇得太監宮女落荒而逃,整盤棋子全都被打翻在地。
那一日,谷泉夭在谷府糾纏白夜如鬥智鬥勇,卻越不過親情的天譴,聽到故事心痛如絞,想到後果更是涕淚交零。幾次三番想要溜出去,三番幾次被人跟蹤,兜兜轉轉又不得不回去。
那一日,天明月郎,暖風和煦。
☆、搶了我的人
十二月三十,天大晴。
谷府,一夜未眠。
谷泉夭盯著白夜如,“爹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你以前也不會關心這些,今天怎麼突然這麼上心?”
“不為什麼,他不回來,你不走,並且我打不過你,我不喜歡別人盯著我,尤其是你這樣的。”
“如果你打得過我,是不是要對我出手?”
“是。”谷泉夭斬釘截鐵,堅定的口氣從她的嘴裡冒出來,不由得堅定了三分,她看著月下的白夜如,笑容倥傯,紅塵飄渺,笑容非常苦。
白夜如面色越冷,她整個人看起來就越是難以捉摸。
“做這一切,對你有什麼好處?”
“有。”谷泉夭不看白夜如,甚至有意避開她鋒利的光芒:“有太多好處了,或許你不能理解,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