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地記得那天看到的場面,清秀的少年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卻手起刀落間奪了人的性命。
戰場之上,生死較量是正常的事情,但那少年殺害的卻是一個無力反抗的重傷之人。即便沒有醫聖谷的訊條,林澤生也無法接受這種舉動。這是他從小根深蒂固的思想,無法撼動,不能顛覆。
他清楚地看到事後質問少年時,那孩子眼中的冷漠,彷彿他剛剛奪去的不是一條生命,而是打碎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花瓶。那是對生命的漠視,或者說,那是一種深入靈魂的殘酷。
林澤生遊歷行醫近十年,跟隨任家軍幾年時間也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戰爭,每次目睹戰後慘狀時,即便多年來已經習以為常,但每當面對流離失所的百姓,痛苦哀號的孩童時,也免不了難忍酸澀,心生憐憫。
但那少年眼中沒有。
那孩子眼中沒有少年人該有的純真,沒有普通人都有的惻隱之心。他似乎對這些視若無睹,似乎這些人的悲慘都無法進入他的世界,影響到他的心緒,好像只是單純的重複“救人”這個指令,盡職的為傷者治療,卻並不是基於憐憫和善良,而只是基於職責。
林澤生想,若這個孩子不是大夫,那麼如若遇到這種情況,他可能根本會視若無睹的走過,絕不會施以援手。任刃,似乎缺乏了最基本的人性。
這樣的想法讓林澤生心驚。
他見過這樣的人,談笑間奪人性命,邪肆的張狂狠毒。他擔心這個孩子會走上一條歧路,最終迷失了自我。可林澤生的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