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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的血漬在男子身上抹淨,才站起身,俯視著倒地抽搐了兩下便再無聲息的屍體,嗤笑:“自尋死路。”

“小刃!”突如其來的呼喚讓任刃有些慌亂的回首。

“你做了什麼?”林澤生大步走到他身邊,臉色森然的蹲下身檢視了一下剛剛死去的屍體,霍然起身,茶色的眼眸中的冷然讓任刃有些陌生。

面對著這樣的質問任刃心裡有些微微的泛疼,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竟被林澤生看到了,便將掩藏於袖口處的匕首乾脆拿到手中把玩,嘴角劃出諷刺的弧度,斜睨著眼前的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你不是看到了?我殺了他。”

“為什麼?”林澤生心口發涼,盯著眼前的少年要一個解釋。

“為什麼……”任刃將他的問題在口舌間迴轉一圈,冷笑一聲,食指指向腳下的屍體,“因為他是水寇。”

“那又如何?”林澤生一貫和煦的笑容早已消失無蹤,雙眼中隱含怒氣和失望,聲音也冷了下來:“你忘了醫聖谷的谷訓了嗎?”

任刃狀似懶散的活動了下臂膀,不甚在意的樣子與林澤生的嚴肅形成鮮明的對比,挑眉反問:“你忘了我說過我不是醫聖谷的人嗎?”

“小刃!”林澤生目光愈發陰冷,語調加重了幾分:“即便你不肯歸於醫聖谷,那麼兩軍交戰不殺俘虜你可知道?”

“俘虜?”任刃搖頭失笑,“他不是俘虜,只是個殘、兵、敗、將!”一字一頓,少年澄澈的眼逼視著他。

“你知道你對我提了怎樣的要求嗎?不僅不殺敵人,我還要救他?然後放虎歸山再來騷擾我國?也許下次交戰,就是我救的這個敵人,會一劍刺穿我爹或者我大哥的胸口?”任刃步步緊逼,鎖住林澤生的雙眸質問道。

“我……”林澤生突然詞窮,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便將“不分敵我”的觀念深植於心,他也歷來是這麼做的。即使跟著任家軍這幾年,在戰場上他也是不分敵我的進行救治,並沒有人因此站出來指責他什麼。

他不是沒有想過,也許他治療的水寇,在某日會殺死軍中的戰士,在某日會繼續屠殺華國的百姓。但水寇即便被治好也大都成為了俘虜,所以他才沒了後顧之憂。可他顯然遺忘了,任刃和他是不同的,他的至親還在沙場浴血奮戰,出生入死。多放過一個敵人,就等於讓親人多了一分危險。

“不要把你的處事原則套在我的身上。”任刃最後淡淡瞟了他一眼,眼中哪裡還有平日的溫情,只餘一片冰冷轉身離去。

他討厭被人操縱,討厭被人控制。過夠了那種沒有自我的生活,重來一次的生命,任刃決不允許任何人勉強自己做出不願的事情,任何人。

挺直的脊背昂出高傲的高度,揹負於身後的雙手交疊出漫不經心的姿態,不緊不慢的步伐宣誓著他的毫不在意。即便是拂袖離去時的憤怒,也堅守著他絕不肯低頭的驕傲。

重生的任家二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折辱他的驕傲。

冷戰伊始

連續的陰雨天終於過去,驟雨初歇,樹葉都染上了新綠,空氣中瀰漫著青草的芳香。新石板鋪就的地面也被洗刷的乾乾淨淨,幾日前遍地的狼籍與傷疤都彷彿不曾存在,煥發出新生的光潔。

林澤生推門而入,在張力身側坐下,端起碗筷。

“我吃完了,先走一步。”任刃站起身,頭也不抬的從林澤生身側走過,寬大的袖袍幾乎觸碰到他的手臂。

林澤生執筷的手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夾了一口青菜送入了口中。

張力眨著眼,目光追隨著任刃直到他消失在門口才收了回來,復又轉向林澤生,忍了忍還是開了口:“你們兩個怎麼了?”這種狀況持續了好幾天了,就連粗神經如張力都發覺了兩人間的不對。

“沒什麼。”林澤生低低的說。

能有什麼呢?沒有爭執也沒有交流,兩人就好像視彼此為無物。這幾天忙著戰後的傷員救治,兩人空閒的時間並不多,但難免在醫館、傷員居住處一次次的偶遇,卻是目不斜視的擦肩而過。

沒有得到答案的張力暗暗“嘁”了一聲,也就沒有多問。別人的事情就算再好奇也不能多插嘴,大漢扒了口飯,一邊咀嚼一邊回憶著莫風似乎就是這麼說的沒錯。

“我也吃飽了。”林澤生也沒了胃口,吃了幾口菜便放下了筷子,向在座的幾位將士點了點頭便起身離開。

漫步在還帶著溼氣的地面,林澤生思緒有些紛亂。怎麼會搞成這樣的呢?剛剛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就將對方激怒,然後開始冷戰。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