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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那些情感也許陌生遙遠,卻真實地出現在她的左胸腔裡。

遲櫻痛楚地閉上眼睛,腦海裡不斷地閃過前世之前世的幻象。

心臟一陣陣鈍痛。

她沒有看他,聲音極輕而虛弱:“我想自己待一會。”

她目光沒有溫度,嗓音冷淡,就像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陸靖言僵硬地挺直著背脊,低聲說:“你需要照顧。”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的變化讓他害怕。

遲櫻眼睫極輕地顫動,麻木而機械地重複:“我想自己待一會。”

他的喉結微微滑動,眸中隱匿著困惑和痛楚:“好。”

病房再次跌入令人窒息的死寂。

吊瓶裡,藥液一滴一滴緩慢地墜落。

陸靖言聲音暗啞:“你離開的時間裡,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她好像沒有聽到,沉默地看著窗外的枝椏,眼神空洞而渙散。

“需要我的時候,你就按鈴。”

陸靖言眼眸低垂,起身離開。

房門輕輕合上,發出啪嗒的聲響。

第86章

陸靖言長腿微屈, 背脊抵在冰涼的瓷磚上。身形分外清冷, 透出重重的疲倦和孤獨。

小護士拿著吊瓶走近, 微微詫異。

推開病房門前,她頓住腳步:“陸總, 您怎麼不進去?”

陸靖言緩緩抬眸,抿著唇角,思維有片刻的混沌。

空蕩蕩的走廊, 安靜得讓人發慌。

小護士小心翼翼地重複了一遍:“陸總,您可以進去休息。”

陸靖言堪堪回神,渙散的眸光重新凝聚,語氣冷沉:“她醒了。”

他眼瞳漆黑, 冷銳倨傲, 分明淡漠,卻容易讓人沉溺。

小護士心跳飛速, 迅速低下頭, 大腦懵成一片。

她來不及理清這一問一答中的邏輯關聯,舌尖興奮地打顫:“醒了?我這就去喊醫生。”

臨走前, 她鼓起勇氣說:“您也休息一會吧。不要等病人還沒好,您先倒下了。”

一會後, 醫生來了。

他進去的時間很長,時間的流逝好像也變得慢。

陸靖言時不時看錶,眉間深鎖。

直到病房厚重的門被重新推開, 明亮的光線從門縫傾瀉出來。

他忍不住向裡看去, 目光卻很快逡巡。

醫生察覺到他的神情變化, 伸手抵住緩緩合攏的門:“陸總,您要進來?”

陸靖言低眸道:“不用。”

醫生輕輕地帶攏門,陷入沉思。

對於遲櫻的昏迷,他並沒有眉目。

從昏迷到甦醒,做過一系列的檢查,結果都沒有異常。

人腦領域的事情玄之又玄,醫學發展仍然有很長的路要走。

查不出病症並非罕見,只能保守觀察。

但病人畢竟是陸靖言的親屬,他臨危受命,巨大的壓力席捲而來,這幾天都輾轉難眠。

好在遲櫻已經醒來,他沉重的心情舒緩了大半。

他說:“遲小姐各項體徵都很正常,目前來看沒有大礙。但建議留院觀察幾天。”

“嗯,辛苦。”

陸靖言沒有追問。

他逐漸確認,他和她的種種症狀,並不是現代醫學,甚至唯物主義範疇能夠解決的命題。

那天,他第一眼看到林悠笙,心臟也被強烈的疼痛席捲,冷汗不受控地流。

就像看見遲櫻試鏡《刺己》女二的時候,拍戲時跪在泥地裡的時候。

她的一切狼狽落魄,泫然欲泣,都足以讓他疼痛到窒息。

他有一個大膽而模糊的猜測,隨著時間的推逝,好像一步一步得到佐證。

卻讓他感到入骨的寒冷。

陸靖言沒有問責,醫生徹底舒下一口氣:“對了,她掛了三天水,可以適當進食。”

陸靖言皺了皺眉,答應下來。

醫生走後,他敲響了房門。

回應他的,不是她的溫存,是長久的靜謐。

陸靖言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推門而入。

快中午了,陽光很耀眼,把空氣中躍動飛舞的塵埃,都照耀得分外清晰。

整個世界明晃晃的,但病房裡一片死寂。

她側躺著,好像睡了過去。

烏黑的長髮安靜地散開,肌膚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