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只因呼延金是不願向突厥臣服的阿保甲的盟友,而深未桓則向為頡利的走狗,雙方理應充滿敵意,才想會否有人穿針引線,使他們能聯手對付我們。〃
寇仲靈光一現,低聲道:〃會否是馬吉那傢伙?〃
徐子陵一震道:〃可能性很大。〃
馬吉是大草原勢力最大的接贓手,與深未桓和呼延金均有密切聯絡。在目前的形勢下,頡利一方無論如何痛恨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都惟有硬嚥下這口氣。可是馬吉卻曉得寇仲等絕不會放過他,不但要交出羊皮,還要供出劫羊皮者,所以只好先下手為強,透過呼延金和深未桓來幹掉他們。
呼延金和深未桓亦沒有選擇的餘地,跋鋒寒是他們最大的威脅,加上寇爬仲和徐子陵,形勢是更不得了。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在生死存亡,新仇舊恨的龐大推動力下,呼延金和保未桓以前就算有甚麼嫌隙,也只好暫且拋開,好好合作以求生存。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下,兩人豁然醒悟。
寇仲湊到他耳旁道:〃他們肯定會在今晚我們宴畢離宮時動手。〃
徐子陵點頭同意,那就像他們今早赴會遇襲時的情況,敵人既能清楚掌握到他們的時間和路線,且敵人更不會放過趁跋鋒寒不在,而兩人又身負重傷的黃金機會。
至於拜紫亭,他恨不得有人能除去他們這兩個突利的兄弟,當然不會干涉。
忽然有輛馬車駛近兩人,車內傳出聲音道:〃兩位大哥請上車。〃
第八章 統一草原
兩人鑽入車廂,馬車開行。
可達志笑道:〃小弟不得不用此手段,皆因這裡耳目眾多,敵人的探子耳目若雜在街上行人裡監視我們,神仙也難察覺。小弟將以種種方法,把跟蹤者擺脫,認為絕對安全後,才去見杜大哥。〃
兩人心叫邪門,又或是好事多磨,為何每趟想去見越克蓬,總是橫生枝節去不成,連打個招呼的空間亦欠奉。
馬車轉入橫街。
寇仲欣然道:〃你老哥辦事,我當然放心。你與杜霸王說過我們見他的原因嗎?他有甚麼反應?〃
可達志苦笑道:〃他先罵了我一輪像狂風掃落葉不堪入耳的粗話,說我誤信你們離間他們拜把兄弟的謊言。幸好接著沉吟起來,自言自語的說你們該不會是這類卑鄙小人。他說他奶奶的熊,敢以三個人力抗頡利的數萬金狼軍,應不會下作至此。寇仲那類小子我見得多,最愛無風起浪,惟恐天下不亂。你把他找來,讓我面對面痛斥他一頓。〃
寇仲愕然道:〃這樣還算好,我的娘!〃
當可達志複述杜興的說話時,徐子陵可清晰容易的在腦海中勾劃和構想出杜興說話的語氣和神態。
可達志的談吐,確是津採生動。
馬車駛進一所宅院,又毫不停留的從後門離開。
可達志笑道:〃他肯私下見你們,顯示他並非不重視你們的話。他這人雖是脾氣不好,強橫霸道,卻最尊重有膽色的好漢子,人也挺有情義,只因你們沒發現到他那一面而已!〃
寇仲心忖杜興的情義只用於頡利一方,所以差點害死他們,道:〃有否查到美豔的下落。〃
可達志道:〃我將此事交由杜大哥去辦,憑他在龍泉的人緣勢力,肯定很易獲得訊息。〃
徐子陵問道:〃可兄與呼延金是否有交情?〃
可達志雙目寒光一閃,冷哼道:〃我從未見過他,只知他愈來愈囂張狂妄,恐怕他是活得不耐煩。〃
寇仲訝道:〃杜興不是和他頗有交情嗎?他說過為查出誰搶去我們的八萬張羊皮,曾請呼延金去斡旋。〃
杜興同時擁有突厥和契丹族的血緣,故兩邊均視他為同族人。
可達志哂道:〃誰真會與呼延金這種臭名遠播的馬賊請交情?說到底不過是利害關係,希望他不要來搶自己的貨或動受自己保護的人。呼延金最錯的一著是與阿保甲結盟,在大草原上,誰人勢力驟增,誰就要承受那隨之而來的後果。拜紫亭正是眼前活生生的好例子。〃
馬車加速,左轉右折,但兩人仍清楚掌握到正朝城的西北方向駛去。
寇仲微笑道:〃那他與深未桓結盟,算否另一失著?〃
可達志愕然道:〃訊息從何而來?〃
寇仲輕描淡寫的答道:〃昆直荒,呼延金的前度戰友。〃
可達志露出個原來是他的恍然表情,嘆道:〃阿保甲果然是聰明人,明白甚麼時候該攪風攪雨,甚麼時候該安份守己。要在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