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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暗舒一口氣,心叫好險,正容道:〃我們見你像個人的樣子,不似呼延金那種堅瀅擄掠無惡不作之徒,才坦誠以告。你曾否聽人說過我寇仲會說謊呢?〃
昆直荒深吸一口氣,轉白的臉色回覆正常,顯示他功底深厚,沉聲道:〃美豔不是託你們將五采石送交拜紫亭,為何又要取回?〃
徐子陵道:〃恐怕只有她能給你答案。〃
他們有十分把握昆直荒肯打退堂鼓,說到底阿保甲一族與他們並沒有解不開的仇怨,就算有又如何?昆直荒只能拋開個人恩怨,以大局為重。突利既與頡利重修舊好,對東北諸族再無任何顧忌,看誰不順眼均可揮軍教訓,在這種情況下,若殺掉他的兄弟寇仲和徐子陵,後果可想而知。
昆直荒神色險晴不定片刻後,點頭道:〃兩位均是英雄了得的人,我當然相信你們的說話。唉,若非五采石是關乎我們契丹人榮辱的象徵,敝上豈願與兩位為敵。〃
接著壓低聲音道:〃小心呼延金和深未桓,他們聯合起來務要置你們於死地。今天偷襲你的正是他們。〃
兩人心叫厲害,昆直荒腦筋轉動的靈活度,快得出乎他兩人意料之外。他不但掌握到突利頡利言和後的整個形勢,還立即把握這唯一的機會,向他們示好,以化解花林伏擊的恩怨。且更藏借刀殺人之計,因為呼延金對一向討厭他的阿保甲而言,再無利用價疽,遂望寇仲和徐子陵能把他除去,以免威脅到阿保甲的地盤。
寇仲毫不驚異的道:〃呼延金躲在那兒?〃
昆直荒掃視另兩臺客人,最近一張距他們有六、七張臬子遠,不虞聽到他們蓄意壓低的聲音,爽脆的道:〃呼延金藏在城外北面五里的密林帶,不過他今晚會到城內來見深未桓,至於地點時間,就只他兩人知道。〃
徐子陵道:〃呼延金有多少人?〃
昆直荒答道:〃只有十多人,但無不是真正的高手。〃
寇仲微笑道:〃老兄的情報非常管用,請!〃
昆直荒亦知自己不宜久留,迅快道:〃深未桓已離開高麗人住的外賓館,改躲往別處,若我收到進一步訊息,必通知兩位。〃
長身而起,施禮,離開。
寇仲苦笑道:〃我現在才明白甚麼叫一邊是喜,另一邊是憂。〃
徐子陵頹然同意。
喜的是小師姨沒有包庇深未桓,所以深未桓要遷離安全的外賓館,憂的是不知深未桓躲到那兒去。
寇仲捧頭道:〃今趟想不找美豔那娘子出來作誘餌亦不成啦。〃
徐子陵起立道:〃找些事來頭痛並非壞事,至少我們沒空去想玉成。走吧,我們好去看看好朋友越克蓬,看他近況可好。打個招呼後,便赴可達志和杜興之約。〃
寇仲仰攤椅背,張開手道:〃我很累,可否小睡片刻?〃
徐子陵把酒錢放在桌上,微笑道:〃坦白說,我亦是求之不得,我現在最想的是偷個空兒去見師妃暄,和她說幾句心事話兒。〃
寇仲坐直身體,不能置信的瞧著徐子陵,訝道:〃愛情的力量竟然他奶奶的這麼巨大,我從未想過你說話能比我更坦白,但現在你做到啦!〃
徐子陵啞然失笑道:〃快滾起來停止說廢話,時間無多,我們去見越克蓬吧!〃
寇仲跳將起來,摟善他膊頭走出門外,來到人車川流不息的街道,古面就是南城門,仍不住湧進各地來趁爇鬧的人。
寇仲道:〃你即管去見你的仙子,小弟是這世上最通情達理的人。在愛情上,你比我更勇敢,我通常是一蹶不振,你老哥卻是屢敗屢戰,佩服佩服。〃
徐子陵帶著寇仲朝朱雀大街北端外賓館的方向走去,哂道:〃你好像忘記自己現在是如何不濟,我們能分開嗎?〃
寇仲一拍額角道:〃說得對!我是樂極忘形哩!唉!玉成!我真的不明白。〃
他仍因玉成的突蠻耿耿於懷,鬱鬱不樂。
為分他心神,徐子陵道:〃你猜深未桓和呼延金的結盟,會否是頡利在背後一手撮合的呢?〃
陽光溫柔地照在他們身上,睽違近半天的太陽,有點畏縮的在厚薄不勻的雲層後時現時隱,長風從東北方朝龍泉吹來,但天邊處仍有大片烏黑的雨雲,使人感到好景不長。
寇仲思索道:〃很難說,看頡利的樣子,他是梟雄人物,該不會為小失大,致損害與突利仍屬脆弱的關係,且冒開罪畢玄之險。你怎麼說?〃
事實上徐子陵只是故意找話來說,聳肩道:〃你說得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