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修建拓寬人工運河,京城前朝便建有人工河渠,用於水運,這座酒樓便坐落在河渠轉彎最寬闊處,食客可在樓上一覽運河風光,酒樓因此而久負盛名。
長亭被帶上了二樓,說是雅間,卻並未如房間一般隔死,只是用竹做屏風置於其中,樓層四周全用柱子支撐,全無隔擋,倒顯得整個二樓格局通透,與樓外的運河美景連為一致。
清風徐徐吹來,長亭坐在靠窗的桌邊,轉頭看了看外間,的確名不虛傳!
跑堂的見長亭似是很滿意,心中自然有些得意,笑嘻嘻地道:“公子可滿意這裡?不是本店自誇,本店夏可觀渠水奔流,冬可圍爐賞雪,整個京城就沒有比這裡景色更好的酒樓了!”
長亭啞然失笑,“唰”地一聲開啟摺扇,揮了兩下,笑道:“景色嘛,倒也罷了,你們這兒有什麼好吃的?”
說著眼睛在跑堂的身上打了個突,警告道:“可別隨便拿些東西來糊弄小爺我!”
趙權剛在長亭背後的隔間坐下,就聽到長亭頤指氣使的話語,腦中不禁勾勒出她神色飛揚,驕矜自得的公子模樣,心中莫名失笑。
兩人背對著對方,本是很近,卻隔著一道竹子屏風,趙權不禁側過頭,卻什麼也看不到。
跑堂的連連點頭,笑道:“公子說笑了,本店可是有名的童叟無欺,本店大廚來自全國各地,只要您想吃,不管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裡遊的,本店都能給您弄來,這味道啊,不是小人吹噓,恐怕宮廷御廚也未見得比得上!您哪,可算是有口福了!”
長亭啞然失笑,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往桌上“砰”地一放,傲然道:“少廢話,去!趕緊給小爺我把你們店最好的菜上上來,還有!來一壺最好的女兒紅,這酒嘛,要是差了味道,或是敢用花雕來渾水摸魚,小心小爺我砸了你的店!”
跑堂的聽她口氣很大,出手又闊綽,不知她底細,當然不敢怠慢,伸手拿了桌上的銀子,連忙稱是,正要離開,長亭似是不經意地喊住他,“等等!”
跑堂的忙笑著侯在她身邊,陪笑道:“公子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長亭看著外間皺了皺眉,似是不耐煩道:“京城也就這樣,這運河看看也就罷了,久了也沒什麼意思……”
跑堂的內心惴惴,不知道這個挑剔的小爺到底要怎麼樣,卻見長亭探手入懷,又摸出一錠銀子,握在手上把玩了一下,這才斜著眼看向跑堂,見跑堂的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長亭手上的銀子。
長亭隨意把銀子往跑堂的身上一拋,跑堂的手忙腳亂地接住了銀子,在手上捏了捏,喜不自勝道:“公子還又什麼吩咐?您儘管說!”
長亭滿意地笑了笑,想了想,隨口說道:“這樣吧,聽說京城多貴公子,哼,不知道怎麼個貴法……”
說著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搖起自己的摺扇,繼續道:“你就跟小爺我說說京城這些公子閨秀,再撿些有趣兒的事說說,說得小爺我滿意,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
跑堂捏著銀子,手上一掂,足足有七八兩,這可真是個紈絝子弟,又聽她語氣似有輕浮,忙喜滋滋地笑道:“公子這可問對人了,本店來往多是有頭有臉的人,小人也聽了不少趣聞。”
“若說這京城的公子們,那可得好好數數,王公貴族雖多,可稱得上風流倜儻,翩翩公子的也不甚多,公子看起來像是剛來京城不久?”
長亭輕哼了口氣,算是答覆,跑堂的繼續說道:“您雖不在京城,想來也聽過當朝幾位皇子的事吧?”
長亭腦中閃出晉王趙權森冷陰沉的臉,沒好氣道:“沒聽過!”
第9章 喝酒
趙權端著茶杯,嘴角逸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低頭喝了一口茶,眉頭皺起,看了看茶杯,放在了桌上。
旁邊的跑堂的站在一旁,隱隱有些懼意,方才這幾人只讓他帶他們到前面公子的旁坐,又示意他不得出聲。
與他說話的人手持長劍,一身武人打扮,氣質冷冽,隱隱有殺伐之感,其餘看似護衛之人人人手持武器,神色冷然,警覺地觀察著周圍。
為首一人他雖只看了幾眼,卻在心中驚歎不已,這人生得也太好了!
只是表情森嚴冷凝,雖然從未說過話,可只見其他人對他畢恭畢敬的模樣,也知道他身份不一般,見他目光似是嫌棄,不敢擅動,偷偷側眼看了看為首的侍衛,焦衡上前問道:“王……”
卻見趙權手一抬,示意他不要說話,兩個隔間離得很近,又並未真正隔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