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險,我不能冒,孩子必須流掉,你懂麼,你懂麼……”
她沒有聽到,腹部一陣陣的疼痛將她的意識剝離,她只感覺到她的孩子在往下掉……其他的,她什麼也聽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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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斜去的時候,站在冷寂的山頭,看著剛剛被砌起的小小墳冢,那裡埋了一塊肉。
他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
沒有假借別人之手,他將那塊排出來的血肉,包在白帛,裝在一個錦盒內,葬到了蓮湖邊。
紫珞喜歡這裡,孩子也一定會喜歡的。
這裡蓮清幽幽,是塊清靜地,他想著,等再過幾天,他就帶她來這裡,以後就在這裡多住一段日子,慢慢的,她一定會想通的——她從來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
天黑時候,他騎著馬回到王府,才進王府,景叔就迎上來說:“爺,姑娘醒了!”
大廳裡,程襄和韓千樺坐著,正等著他回來一起吃飯,看到他時,一起走過來,行禮請安。
他淡著臉孔,轉身急匆匆往嵐閣而去,景叔急追幾步上去:“爺,剛剛安王殿下來過,他強行進過嵐閣。沒坐一小會兒,氣咻咻的就走了!”
金晟頓了一下身形,只吩咐了一句:“以後把門看緊一些,外頭來的人,誰也不準見!”
景叔領命。
兩個女人神色寂寂的站在廳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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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閣內,靜悄悄的,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好有一抹紅豔豔的晚霞映在她臉孔上。
紫珞神色很平靜,靜的就像她不是人,而是雕像,眼睛一煞不煞的看著窗外的的餘霞。
她穿的很整齊,淡紫的衣裳,一頭烏黑的絲髮,隨意的挽留著,隨意貼著兩朵花簪,也是淡紫色的,正坐在墊著軟墊的椅子上,頭靠在窗欞,呼吸著帶著花香的空氣。
“來人,來人……”
金晟驚怒的大叫,把秋兒和香兒全都招了出來,一個個被嚇的跪倒在地。
“你們怎麼侍候人的?你家小姐現在是什麼身子?不好好的服侍著睡下,由著她坐在那裡吹風?你們還要不要命來了?落下病根子,你們誰能擔待!”
香兒與秋兒將頭磕在地上,沒敢回話。
“不必怪她們!”
紫珞沒有回頭:“金晟,我在等你,你過來坐……”
沒有爭吵,很冷靜。
太過冷靜,意味著已經她心頭已經下了某種決定。
金晟不再為難兩個婢女,將她們打發了,才大步跨過去,生氣的喝道:
“回床上去躺著,你這是想把自己的身子徹徹底底的敗掉是不是!”
隱含著薄怒,更多的緊張。
他想上去將她抱起,想將她送回床去。
她先他一步,冷淡的吐出一句:“我們坐著說幾句話就好!”
他看到了她眼裡的固執:那扇心門再次緊緊的關閉,在蓮湖的時候,才稍稍開了那麼一點點門,現在,又恢復到老樣子了。
想要開啟她的世界,並不容易。
很不容易。
“你想要胡鬧到什麼時候……嗯,好,好,你說,你想說什麼?說完,馬上給我歇著去!”
一步之距,他們就這樣對視著,一個冷淡,一個又急又關切。
一陣陣涼涼的夜風吹進來,紫珞拂了拂被吹落的劉海,撫著發疼的小腹,神色極是悽然:
“我想知道,你把孩子埋哪去了?他們說,你帶著它離府的!”
空氣靜止了一下。
“你先答應現在不許去看它!好好養好身子我才說!”
“嗯!”
她點頭。
金晟這才回答:
“蓮湖邊!”
“哦!那倒是一個好地方!挺讓人懷念的地方!”
想起那連天的碧葉,那雪白的寒蓮,她打心眼裡喜歡。
“不必懷念,過幾天,我們就往那裡住一段日子……”
他走近,將她攬住,輕聲低哄:“乖了,回去躺著。情兒,你的身子必須好好調理上一年半載,不能再這麼隨意糟蹋了……”
“我要出府!今天就離開。”
很簡單幹脆的一句話打斷他,全沒回轉的餘地,徹底打爛了他所剩不多的耐性。
“不準!”
他的回答更簡潔有力,腰間的手掌使出的力道,加重了幾分,語氣則多了幾分躁亂。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