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在側。齊潔風貌整潔,比我大六歲。她是立誓終身不嫁的,父親是已故的領軍將軍關延。她不嫁的原因,是個謎團。我問過幾次,還是徒然。
“陛下,要不要在車裡小睡?”她體貼的問。
我捏一下她的手,這是我對人親熱的習慣:“朕看上去很累嗎?”
“沒有,奴婢只是要陛下到下午更有興頭看京外的風物。”她可是個水晶心肝的伶俐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把宮內雜務調停的那麼穩當。
我搖頭:“可惜我是睡不著的。”
京外的風景,還是引人入勝,只是沒有了覽。平添一段心傷而已。華鑑容,王覽,周遠薰,韋娘,其他的人。這個故事很長。長的就像現在這段北上的路一樣。我,女皇帝炎神慧,也是從一個淘氣的小女孩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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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昭陽春日 '返回頂部' '插入書籤'
我的母后,乃國色天香的美女。這一點,任誰都可以想到的。然而作為后妃,僅僅有此,難以長勝不衰。後宮天生麗質的女子年年不斷,母親的年齡則一歲歲增大。母親的魅力,在於她似乎永遠愉快的心情。至少她的表面如此。她巧笑,媚笑,會在父皇懷裡像個天真的女孩子一樣放聲大笑。她在人前永遠是個最會湊趣的女子。不論哪個男子,和她說了話。都會覺得自己特別討人喜歡。
父皇的每個妃嬪在皇后面前,都會感到她俘獲人心的平易性格。但是多年來,只有皇后一個人生了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孩——那就是我。父皇精力充沛,母親還不時地引薦美女,為什麼子嗣單薄真是個謎。但既然天子都不想去探求其中的奧秘,別人又怎麼敢涉足禁宮的漩渦?
我母親並不干預政治,她唯一的願望就是我可以繼承皇位。我宏朝三百年,女皇也有過兩三個。所以女主算不上破天荒。只是有一條規矩,沒有男嗣才可立女嗣。我五歲的時候,有一天正坐在母親的裙下看圖畫。父皇告訴母后說,他決定明日正式冊封我為皇太女。母親笑了,伸出手撫摸我的額髮。
的
我放下手裡的圖畫,問:“母后,什麼叫皇太女?”
“傻孩子”,母親的笑聲從喉嚨裡發出輕快的共鳴:“就是繼承天下的人呀。”
我似懂非懂:“如果以後再有了弟弟,我就不是皇太女了?”
母親只是笑了笑,不說話。倒是父皇抱起了我:“那是以後的事情。做了皇太女,你就要注意儀態,不要成天淘氣了。”
父皇瘦長,面容端莊。如果給他一襲白衣,他活脫脫是個“秀骨清像”的仙人。他算是一個明君,二十歲登基後,當了二十年太平天子,政通人和。難免他也會心情煩躁,這時候他就會來到昭陽殿,看一看他的妻子被他稱為“豔陽天”的笑臉,心情立刻就可以平復下來。他愛母親,可也不是專寵。父皇文采風流,不能拒絕美麗的東西。他喜歡漂亮的面孔。母親對此很瞭解。
的
母親側過頭,對父皇微笑著說:“陛下,沈尚書的女兒真是嫵媚呢。她新排了舞蹈,很是精彩。陛下這會子有空,到婕妤那裡去看一看罷。”
父皇年過不惑,但在母親面前,還會臉紅。他只是答道:“她的火候還不夠,如果她看過皇后當年的舞姿,就不會那麼得意了。”
母后眯縫起秀目,淺淺笑道:“陛下怎麼那麼說?陛下喜歡的,我就喜歡。我覺得胡婕妤就是叫人動心。小翹鼻子,楚腰纖纖。可是個齊全的孩子呢。”
想到雪膚花貌的沈婕妤用麥稈給我編制的微型宮殿,我也告訴父皇:“慧兒也喜歡婕妤,她可好了。”
母后拉住我的手,
對父皇說:“陛下起駕吧。怎麼叫那姑娘空等?我有了這孩子知足了,所謂百不為多,一不為少。”
等父皇終於給母后推走了,母后突然抱住我:“我的慧慧寶貝,有一天你會成為至高無上的女人。不用再象媽媽一樣,不用象媽媽一樣。”
我被母親抱著,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覺得她的手指扎得我的背生疼。我忍住不喊疼,畢竟母親總是為我好的。我只是似懂非懂的叫:“母后,母后。”
她這才放鬆我,一張笑臉移到我面前 :“你想不想有個弟弟?”
我使勁點頭,我可想有個小弟弟了。做不做皇太女,與我什麼要緊?
母親愣著看了我半晌,才露出每次哄我的那種甜膩的笑 。“母親生你的時候就過了三十歲了。”她很輕輕的說。
“我已經不會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