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說：“不是我，是陸先生要這麼做的。”

於川一把抓住老趙的衣服領，“姓陸的在哪？”

老趙還沒張嘴，於川又說：“你今天不把他在哪交代了，你就別想走了——！”

老趙抬起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鎮定地說：“你先冷靜點，你看，得罪你的人不是我。”

於川大聲喊道：“你跟他根本就是一夥的！他出面就往你身上賴，你出面就往他身上賴！你當我是傻子麼！？”

老趙微微睜大眼睛，“哦？你看出來了。”

於川掄起拳頭就要砸，揮了一半被一張紙攔住了。

準確地說，是一個信封。

信封很精緻，上面還有鏤空的花紋，下角寫著一串英文。

“給你。”老趙說。

於川說：“這是什麼？”

老趙說：“你不是要找陸先生麼，這是他給你的。”

一聽是姓陸的給他的，於川的警覺性立馬就提高了。因為有了前車之鑑，於川沒有馬上拿信封。老趙看他的神情，默默地嘆了口氣。於川馬上說：“怎麼？為什麼嘆氣？有什麼蹊蹺？”

老趙搖搖頭，說：“沒什麼。”他把信封又往前送了送，說：“給，這沒什麼蹊蹺，就是一張邀請函。”

於川又愣了，“邀請函？”

“呃。。。。。。”老趙又想了想，說：“準確點說，應該是一張。。。。。。”他覺得陸天昀給的定義實在是有點難以啟齒，在於川無比慎重的眼神中，憋了半天才說出口：“。。。。。。是一張戰帖。”

老趙感覺出，於川的表情在一瞬間就變得有點奇怪了。

“你說啥？”

老趙輕咳一聲，說：“戰帖。”

“。。。。。。”

於川把信封接過去，撕開後，裡面只有一個小小的卡片，卡片帶著香味，是淡淡的金色。於川把卡片翻過來，上面有一圈繁雜的花邊，卡片下方是一個金色的愛心，愛心中間刻著英文字母j。

在卡片正中央，龍飛鳳舞地簽了一行字。

於川事先有心理準備，所以才能勉強從那飛得沒邊的字跡中認出一個陸字。

“。。。。。。”於川把卡片舉起來，“這寫的啥？”

老趙解釋說：“哦，這是陸先生的簽名。”

於川說：“他叫啥？”

老趙笑了笑，說：“陸天昀。”

於川再低頭看那個卡片，這籤的實在是太藝術了，上哪能看出來是漢字去。於川把卡片收好，低頭又看到自己放到一邊的手機，他沉默了一會，抬頭，看著老趙，臉上一點玩笑的表情都沒有了。

“你姓趙，對吧？”於川問。

老趙點點頭。

於川想了想，說：“。。。。。。我跟你們搭上，其實完全是意外，我也後悔了。”於川雙手垂在體側，隨著自己的話語，慢慢搓緊了拳頭。“是我不自量力，你也看到了，我沒啥錢，也沒啥勢力，跟你們不是一路人。那個陸先生要是真覺得我讓他膈應了，那就收拾我一頓吧。讓我道歉，下跪，隨便你們，我真的是惹不起你們了。”

老趙看著他低著頭的樣子，說：“三天後，有人會來接你。”

於川沒有說話。

老趙說：“只要你別裝傻，這一次就是了結了。”

第十章

於川一直安靜著，老趙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一副被現實的沉重壓得死死的模樣。

他轉身想走，走了幾步，步伐又慢了下來。

“於川。”老趙忽然開口。

這是老趙第一次這麼鄭重地叫他的名字，於川有點詫異，抬起頭，看見老趙正看著自己。

“怎麼？”

老趙看著於川的臉，忽然放鬆了下來。他走過去，拍了拍於川的肩膀。

“其實我覺得，你人還不錯。”

於川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誇獎弄得完全迷茫了，“你說啥？”

老趙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記住，小夥子，千萬按著劇本走。”

“。。。。。。”於川在老趙轉身離開的瞬間衝過去，一把拉住老趙的胳膊，給他又拉了回來。

老趙身子骨薄，被這麼一拉，險些沒直接倒在哈密瓜堆裡。

“哎呦，幹啥這是？”

於川一個反手，給老趙推進店裡，自己堵在外面，他目光如炬地盯著老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