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與世隔絕,卻也是一種逃避。於是我不知如何回答馮振陽,不管過了多久,我彷彿永遠說不過馮振陽,我沒有說話。心情極度複雜,馮振陽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他抱著我,同我解釋過去的事情,也就是想和我破鏡重圓。
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有想過,可我這心裡又是忐忑的,我不知道和馮振陽再走到一起,該如何去面對他的家人,如何……去面對我的親生母親。
馮振清說,沈月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了,一家人拋開那些家庭內部的勾心鬥角,倒也是其樂融融,唯獨遺憾的是,顧晴選擇了離開。
馮振陽緩緩放開我,眉宇含笑:“沈佳瑛,是不是怕面對我媽,面對你親媽,面對種種為難?”
“你覺得,我會讓你為難?”馮振陽美貌微挑,淺淺含笑:“其實,早在半年前,我和我五叔已經和解,本來想在那個時候帶你回家。不過,那時候利豐集團還不算穩定,所以,又拖了半年。順道的讓一些想出名的給捆綁炒作。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沈佳瑛,跟我回家吧。”
“我在院子裡種了一棵樹,上面刻著我的名字,我需要你親手刻上你的名字。”馮振陽握住我的手,嘴角依舊是含笑的,笑的那麼溫暖。
年輕的時候我追求夢想,現在我追求的是安穩,不需要什麼轟轟烈烈,要的,只是平凡而溫馨的生活。
我以為馮振陽是最不能給我安穩的那個人,卻從未想過,他只是不說罷了。如果說,一個人愛了你二十一年,初心始終未變,我相信無論換作是誰都會感動。
許多年前,馮振陽讓我在樹上刻下我的名字,那時候我不懂,我暗暗認為他有病。如今,他對我說這話,我哭了。腦海中不覺浮現許多年前,那片小樹林裡那個青澀美好的男聲:“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他們發誓相愛用盡這一生。”
“馮振陽,謝謝你,從不嫌棄我。”那一瞬間,我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四年了,縱然我一次次的欺騙自己說,我早已經忘記了馮振陽,可事實上,我每一天都在想他。
每一次看到能和他扯上一絲關係的東西,我都能立即想到他。就連看到小風的橡皮擦,我也會莫名的想起高中時代馮振陽因為班裡的小霸王搶了我橡皮擦而跟人打了一架,他說他覺得那種行為特別幼稚,可他就是想那麼幹,他就是見不得人家搶我東西。
按理說,這麼多年了,他早應該變心了。他身邊有那麼多的年輕姑娘,年紀比我小的,學歷比我高的,長得比我好的,甚至是家世甩出我不止十條街的。倘若換作是我,都不可能做到從一而終,況且我曾經還和趙一承結婚。
我這人性格又彆扭,總是跟馮振陽鬧脾氣,我自己脾氣壞我是知道的。馮振陽老說我這樣彆扭不好,高中時代老說什麼受不了我的彆扭,可他卻是最能受得了我的彆扭的。
每次我哭的稀里嘩啦時,給他打電話,他都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甚至,我離開四年,他還一直都在看著我。我想,這些年我之所以這樣順利,跟馮振陽肯定是脫不了關係的。
從十幾歲到三十幾歲,馮振陽就像是避風港,替我遮風擋雨。馮振陽是個驕傲的人,在遮風擋雨的同時,他還一次次的哄我,說出一些幾乎是屈尊的話,以他的性子,要說出那些話是多麼的不容易。
他可以一次次的為我丟掉他的驕傲,那麼我,為什麼不能為他而放棄一些東西。我滿面淚水,撲上去抱住馮振陽,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撲鼻而入,我緊緊的靠在他懷裡,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遍遍道:“馮振陽,謝謝你一直都不嫌棄我,一次次的容忍我,你這個傻子!我傷過你多少回,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你這個傻子……”
“因為,早在二十一年前,你的名字就已經深深的刺入我的骨髓裡,一輩子也無法抹去,所以我樂意當傻子。”馮振陽的手輕撫過我的頭髮:“所以你願意跟眼前這個傻子回家麼?”
我想,許多朋友都猜到了,我的答案是,我願意。馮振陽說,傻人有傻福,一個傻子把你的名字刺入骨髓,所以他的名字也會刺入你的骨髓,然後,永遠都無法抹掉,註定要糾纏一生一世。
回到帝都的那天,戚小雨紅著一雙眼眶送走我和小風,還有我爸爸。我爸爸如今返老還童,也習慣了和小風呆在一起。如今回去,我也有時間照顧他。
忙完手頭的工作以後,我的重心基本是放在家庭上,馮振陽曝光率也逐漸減少,直至徹底消失。他說怕他曝光率太高,招惹緋聞我吃醋。除卻工作,他不喜歡和秘書有過多交涉,他說我疑心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