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男人的女子不止她一個,何必如何執拗?”蘇晴翠眼角眉梢,笑意濃濃,當年打敗自幼壓在心頭的“遠芳仙子”,是她一生最大的驕傲。
“晴姨說得有理,能眼看雲伯侯爺連納三房美妾,若沒有一點胸襟,怕是禁受不住的罷?”
“你……”氣哽於喉,怒上心頭,卻撐笑道,“希望孝親王納妾時,你也有我的一半氣度。”
“好說。”諶墨咧嘴一笑,茶喝得咕嚕生響,氣白了侯爺夫人的一張粉臉。
“你這粗野——”
“你先下去,我有話對墨兒說。”侯爺發話,顏容秉肅。
見此,由不得侯爺夫人不從,瞪過諶墨一記,甩衣而出。
“墨兒,此處沒有旁人,你總該與為父說實話了罷?”雲伯侯冷著一張臉,望著令他頭痛的三女兒。“你到底在玩什麼?”
諶墨閒閒撥弄自己宮廷花髻上垂下的銀絲髮飾:“父親大人,你似乎很惱火?”
“墨兒,你如你那母親一般愛玩也便罷了,但這皇家也是你能玩的麼?那孝親王身為皇家三子,他縱算是個淡然無為的人,那五皇子又豈是好惹的?”
“孝親王當真是個淡然無為的人麼?”
“你說什麼?”
“我說,父親,你當真認為三皇子他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淡然無害麼?侯爺,你識人的能力不過爾爾嘛。”
“你——”雲伯侯一窒,旋即意識到自己又被她給轉開了話題,“你到底在做什麼算計?”
“父親大人既然一口斷定我在做算計,想必心底也有了幾分瞭然。”
諶始訓面色丕變,“你是想查……”迎見女兒定然眸光,他肯定了心內猜測,眼際灰黯,“你是在怨老父,怨老父護不住自己的女兒麼?這個主意,可是你母親拿的?她想必是極恨我的罷?”
“娘只是知道我在做什麼而已。”沒有全力贊成,也沒有出言阻攔。據母親所言:你和茹兒都是孃的女兒,如今茹兒已被那個食人吸髓的怪圈吞去,不管如何,我不想再陪上一個女兒。但我是茹兒的娘,你是茹兒的妹子,至親死得不明不白,我們無法坐視。你不去管,娘絕不會要你犯險。但既去查,就要查到底細。查了後,我們再來商量應計。
“你娘,她好麼?”
“我那位孃親,唯一的長處,即是善待自己永遠多過善待別人。她怎會不好?。”
是啊,她該是很好的,握住了自由,極盡逍遙自在,怎會不好?“墨兒,你不會以為皇家也是任你來去自如的罷?你如你母親一般,酷愛自由,怎受得了王府那般的高門深院?”
諶墨嫣然道:“侯爺說得好沒道理。孃親不也做過六年的侯府夫人麼?如果不是你的用情不專,她也沒有機會另結新歡不是?”
雲伯侯豹眼一橫,厲叱:“你在胡說什麼?哪有做女兒如此誹謗自己的母親?”
誹謗?哪裡來的誹謗?另結新歡?“那個……”她遲疑著,“父親大人,你不會以為孃親至今為你守身如玉罷?”
“混帳!”諶始訓一吼,“你母親她明知我沒有出具放妻書,還能如何?”
“女兒沒有記錯的話,聽娘說,那休書早在十八年前,在您和我的姨母即是您的現任夫人通姦被她發覺察不久,她帶我離開侯門時,已然奉了給您。”
“胡說!什麼通姦?堂堂侯爺千金,吐字如此粗野,你……”陡想起了更重要的,“還有,自古以來,唯有夫休妻,哪有妻休夫!”
哈唷?同情呢。“侯爺,你最好承認孃的那一紙休書有效。否則,娘與別個男子的纏綿,豈不成了你的綠雲罩頂?”
“胡說八道!”諶始訓右掌“啪”然拍案,“不可能,她怎會,她怎敢!”
侯爺大人的天真不同凡響哦。“哈哈……”不是她想笑,而是父親實在博人發噱。“你這邊三妻四妾的娶,卻還要做夢孃親塵埃不沾,你當真了得!哈哈……”
在父親的黑白交錯的臉色中,她悠悠侃侃道:“娘在與你離緣後的次年,與一位西域王族相戀,那人為了娘長駐中原,兩人在西湖畔築下愛巢,同居八載。孃的新夫是閒雲山莊的莊主,年紀比娘小了六歲,對娘有十載的痴纏狂戀,直到幾年前,娘與前任新歡齟齬,他方趁虛而入攫取芳心,三年前已明媒正娶,共赴鴛盟。侯爺,娘向來不是一女不侍二夫的貞節烈女,她能做到面對一個男子時的專心專情,而一但愛戀消失,她不會忘記另尋春天。你與她自相識到離緣,也有七八年光景,怎可能沒有些微的瞭解?怎還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