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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湊上,就覺得四肢一陣痠麻,動彈不了,連啞穴也被點中。他微張著嘴,瞪圓眼,想打想罵但身不由己,只得順從妻子的擺佈。康秋珍把他扶倒,又蓋上被子,微笑著說:“老呂,你就先悶在葫蘆罐裡吧。一會兒我就回來,還要哄小娟睡覺呢。”低頭在呂老壽的面頰上親一口。

倒插門,推開窗輕跳出去,身形很是敏捷。

兩小時後,呂老壽自行解開穴道,想發作起來,但想起妻子行為詭譎得實在費解,只得先倚在床頭苦思冥想。“小嬌樓”

少女時就風流成性,常在賣藝時和一些浮浪、闊綽的子弟打情罵梢,用一張俏臉去賺那些冤大頭們的錢。嫁給呂老壽後,雖然有時和年輕人擠眉弄眼,但還沒做出難堪的事。他懼內,又常吃醋,年輕時夫妻時常炕頭打架。呂老壽怪怨她不是黃花女,康秋珍就擰他的耳朵,說:“你娶媳婦,娶回來的不就是媳婦嗎?”

康秋珍回來了,未待呂老壽發問,把一個包裹扔在地上。

呂老壽瞧著她躬身去解,裡面竟是縣令的人頭。儘管呂老壽是武林中人,聞得慣血腥,但還是驚恐得叫出聲來。

“別鬧,聽我說。”康秋珍穩當當地坐下來,喝了幾口涼茶,說,“老壽,你我都是明白人,我是拿身子把你換出來的,懂嗎?

我不想細描。“呂老壽看看殺氣未褪的愛妻,又瞅瞅瞪眼望天的把兄弟,心裡明白了大半,胸中激起波瀾;掀起酸甜苦辣的狂潮,一時說不出話。

“老壽,不知哪個王八蛋把我說給了這個狗官,栽贓陷害,說你私通拳匪。小珍子我是打鷹的眼,啥雀兒看不出來?”康秋珍把半盞殘茶潑在人頭上,說,“狗東西讓我隔三跳兩地去。你別吃醋,這狗官不中看,更不中用。”說著捂嘴笑起來,滿眼的輕狂退隱出殺氣。

“小嬌樓,真是名不虛傳啊!”呂老壽嘖嘖讚歎,慢慢走過去,身子突然一閃,揮手打了康秋珍一個嘴巴。風馳電掣,康秋珍來不及躲避,半面臉頓時紅腫起來。

她狸貓般地跳起來,一抬腿拔出短刀,對準呂老壽投去。呂老壽手一掠那道疾奔的白光,把飛刀捏在指間,說:“就你這點能耐?”

“呸。我是給你遞刀子,不宰了我,你就是活王八!”說著,把頭伸過去。這一招將住了呂老壽,他揪起妻子的頭髮,才發現她已是淚痕滿面了。長嘆一聲,把刀子向人頭剁去,正扎進死人的眼裡,直剩下個刀柄。

康秋珍抱住丈夫大哭起來,女人捨身救夫而得不到諒解,自然要委屈。平素,夫妻吵架,只要她一哭,便是制住丈夫的良方,然後再去揪耳朵、咬嘴巴,呂老壽天大的火氣也被一床錦被蓋滅了。今天,呂老壽卻變了稟性,推開妻子,默默走開。

“呂老壽,我失身狗官,但又殺了他。你嫌棄我,那好辦,我走,夫妻的緣份算滿了!”她嚷起來。

“小珍子,你救我,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哪能叫你走?”呂老壽神態冰冷,說,“眼下怎麼辦?這奉天城是不能呆了。”

“走!”康秋珍斬釘截鐵地說,“拉竿子,當山匪,這也叫官逼民反!”

康秋珍早就安排好了後事,於是一家人星夜啟程。先是隱姓埋名地坐吃山空,後來又撞上一股群龍無首的山匪,呂老壽夫婦藝驚四眾,便被眾人推為首領,上了龍首山,做起黑道的買賣:偷盜、搶劫和綁票,有時還替人押運煙土。時光茬苒,數年行雲流水般地過去了。

端陽節前,呂老壽獨自在山崖上漫步,望著茫茫雲海,突然想起藍田耕來,轉身回到小山寨,找到正在刺繡的康秋珍商量,想到保定去看看,朋友一場,要替藍田耕出個錢力。

康秋珍沉吟半晌,說:“當家的,那年藍田耕的媳婦劉雯翠的確來過信,我沒拿出,一是咱們面臨大事,二來怕你移情別處、樂不思蜀,況且,你不止一回誇過劉雯翠的品貌。現在,你該去了,把她接上山,我也不管。”

呂老壽深知其意。自從出逃奉天后,夫妻間如火如荼的情趣日見其弱,呂老壽心中常有芥蒂,床第之事,也常不歡而散。康秋珍一心掌管山寨瑣事,修身養性。

“秋珍,你這是啥話?藍田耕是我的兄弟,雯翠是你弟媳啊!”

呂老壽到保定後,從“一品香”妓院雜役老俊那裡打探到所有內情,嗟嘆良久。

拉著老俊到藍田耕和劉雯翠墳前燒了幾串紙錢,又給老俊一筆為數可觀的錢,說:“把他倆合葬了,省得死人活人都難受。”又問劉雯翠留下的孩子在哪裡。

老俊說:“雯翠在時,我聽她提過您的